“此间缘由确实难测,先贤们相继离世,此乃我朝悲哀。逢此时节,圣上却大力改制,诸多宵小之辈得以窃据高位,不思劝君勤于政事,枉为人臣。值此时节,正乃我辈,挺身而出,匡扶社稷,岂敢惜身,贤弟意下如何?”刘承珪面对他慷慨陈词,大肆蛊惑。
“可这些举措都是圣上提出来的,咱们这样做……”孔道辅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个问题在自己所敬仰的圣学来看似乎有些冲突,反对吧是跟皇帝作对,不反吧又有点置江山社稷与水火的嫌疑。
看到他又退缩之意,刘承珪赶忙加一把火:“不知原鲁对圣上发起的新学有何了解?”
“杂学耳,不足挂齿!”
“且不可大意,圣上尚为太子之时,便大力发展新学,创办皇家学院,广纳学子,长此以往,圣学堪忧啊!”
“先祖圣学博大精深,在我朝更是深入人心,岂是一个学院就能撼动的。”孔道辅对于儒家学说那是自信满满,对于刘承珪之言并不赞同。
“原鲁此言差矣,要知道圣学之所以能够在我朝大行其道,那也是应为我朝历代皇帝都大肆吹捧圣学所致。然吾观当今圣上似乎更热衷于新学,圣上改制后的国务院六部中,户部吸收原来三司,可以说是其中最重要的部门,汝想想,这个户部是否应该由宰相兼任才更合理?”刘承珪试图用语言把他一步步往自己的思路上引导着。
孔道辅闻言,仔细思量,发现刘大方所言不无道理,这么一个极其重要的部门居然让一个没有政绩却一直负责皇家学院的学监来出任,果然大有深意。他想到此,便忍不住问道:“大方兄意欲何为?”
看到孔道辅有上钩的迹象,刘承珪甚是高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不露声色地说道:“虽然圣上可能有兴新学的想法,但我圣学毕竟深入人心,天下学子千千万,圣上不可能不考虑这件事的影响。所以我猜想圣上应该会潜移默化,逐步降低圣学地位,抬高新学地位,只要咱们现在点破这一点,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原鲁之虑不久迎刃而解了么?”
“可这样不久直接与圣上对上了么?”
刘承珪看着这个读书读傻了的娃,甚是无语,只好解释道:“咱们为什么要将矛头对准圣上呢?范希文不就是最好的靶子吗!既不会直接与圣上对上,又能让圣上听到我朝广大士子的声音,这不两全其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