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正无比贪婪地听着布鲁图的形势分析。
“虽然高卢战役以后我就暴富起来了,”德基姆斯?布鲁图继续道,“可如果我能在安息的劫掠中获得一个重要的职位的话,等战争结束后,我的财富可能就比昔日的庞培?马格努斯还要庞大了。既然谋杀至亲罪大恶极,那么,我不得不找个别的法子来弥补自己因得不到恺撒巨额的遗产而带来的损失。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打算,不过明天我会去迎接恺撒的凯旋归来的。”
“我和你一道去。”安东尼不假思索地说。
第七部分第162节:第七章(16)
第162节:第七章(16)
“我也去。”特里波尼乌斯身子向前倾着急切地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无论如何,恺撒的两位至亲可谓识时务。而对特里波尼乌斯来说,在他的意识的最深处,他曾一次又一次地想置恺撒于死地,可是他又害怕反思自己的这种罪恶的念头。每一天,他的本能都在与他的理性激烈地交战,他知道自己想谋杀恺撒是极不道义的,可是他心中有一种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恩怨的仇恨,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对一个无所不有的人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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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图从意大利高卢重返罗马时,他惊奇自己身上发生的神奇变化。虽然他在高卢一直在勤勉地做着恺撒委托给自己的任务,几乎从未想起母亲塞尔维利亚来,可他还不至于漫不经心到没有发现自己在尖酸刻雹吹毛求疵的塞尔维利亚面前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被吓得瑟瑟发抖这个变化来。
最让布鲁图感到欣喜若狂的变化来自于他的皮肤。困扰他多年的疮疹奇迹般消失了,现在他可以用刀片把自己的脸刮得光溜溜的,只有一些暗褐色的麻点还能提醒那曾经折磨了他二十年的顽疾。他和盖尤斯?卡西乌斯明年都满四十岁,他们俩都是今年大法官候选人。现在他们的成败完全取决于恺撒的好恶。
恺撒!恺撒!正如塞尔维利亚的情人———卢基乌斯?庞提乌斯?阿奎拉———所言:毋庸置疑,他就是这个世界的霸主,每一次与塞尔维利亚约会时他都免不了要向她发一次牢骚。费尽心机才攀上平民护民官职位的阿奎拉无时不被自己的无能而深感苦涩。有独裁官当政,只要恺撒颁布的法律,人们不敢说半个“不”字,进而发展到只要与恺撒的心愿违逆的议案他们都不敢提出。
至于无望入选大法官的盖尤斯?卡西乌斯,他成日里在罗马大街小巷里浪荡,与西塞罗和菲利普斯之流过从甚密。令罗马人惊异的是,卡西乌斯突然放弃了信守多年的斯多葛派教义转而信奉伊壁鸠鲁派享乐主义哲学。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与西塞罗成日搅和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
塞尔维利亚则与那个在大理石宫殿中间闷得发慌的克利奥帕特拉在一起消磨时光。埃及女王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曾经与恺撒保持了数年的情人关系,可奇怪的是,由于她们与恺撒之间相同的关系,反倒使她们拥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她们反倒比与别的女人相处得更为默契一些,因为她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你认为他近日能回家吗?”当五月接近尾声时,克利奥帕特拉问塞尔维利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