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这样!虽然我一直对此不怎么在意,可是恺撒在上次元老院议会中披露了我谋杀他的企图,并让我发誓这辈子不再与他做对之后,图尔维亚总是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他愁眉苦脸地说,“她要我以祖先提坦巨神赫拉克勒斯的名义起誓,我一定得想办法成为恺撒遗产的继承人。”
“恺撒也是我的亲属,”陷入沉思的德基姆斯?布鲁图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从来没有算计过他的遗产。”
盖尤斯?特里波尼乌斯天生长着一副哭丧的面容,普普通通的一张脸上嵌着两只楚楚可怜的灰色大眼睛。他依然抬起头来看着安东尼。“问题是———”他说道,“你还有坡普利柯拉与恺撒闲聊时是否在无意间露了什么马脚?”
安东尼垂头不断地沉思。然后他突然抬起头来先望望特里波尼乌斯,再望望德基姆斯?布鲁图。
“特里波尼乌斯,我敢发誓自己绝不会在闲聊中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我也觉得你不至于如此不谨慎,我这么问只是为了确信事情并不出在你自身。”特里波尼乌斯说道。
德基姆斯用手猛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我真受够了你的这番多嘴多舌了,我建议大家找个什么新鲜的问题。”
“那你说谈什么吧?”特里波尼乌斯吓得结结巴巴地说。
“出于这样和那样的原因,我们三人之中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得到恺撒的青睐了。虽然他让我担任了本年度的大法官,可这也并不表明他有任何器重我的意思,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本次的西班牙之旅不带上我的原因!说到战略战术,那个饭桶般的昆图斯?波狄乌斯连我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可是谁让我不能讨恺撒欢心呢?尤其在我平息了贝洛瓦奇叛乱之后,他不仅不拍我的背安抚我、嘉许我,反倒怪我对叛军过于残酷了。”布鲁图扭曲的脸如此苍白,透出一种骇人的奇特光彩,“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们的仕途和财路完全取决于恺撒个人的喜好。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不管怎样,执政官的职位在我一生中都占举足轻重的位置。因此为了得到它,我就必须向他低眉顺眼、委曲求全。你,特里波尼乌斯,你不也一门心思想当执政官吗?而你,安东尼,你早就在暗地里蠢蠢欲动了,只不过机缘不好未获成功罢了!”
“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安东尼不耐烦地咆哮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在他面前根本不敢再有任何闪失和懈怠,”德基姆斯又恢复了惯常的懒洋洋的说话腔调,“等他返回罗马时,我们还不都得屁颠颠去赶到路上迎接他———而且还要越殷勤越好。一旦他到了罗马城,他就会被那些马屁精的唾沫淹死,到时候就算我们想去奉承他,人家也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了。我们已经与他共事了多年,对于我们统领军队能力他早已心知肚明。稍有点眼神的人都知道,他马上就要入侵安息王国了———呃!我们得赶紧在他的帐下谋个高级指挥的职位。经过了亚细亚、阿菲利加及西班牙几次大规模战役之后,他的手下云集了一大批包括卡尔维努斯、法毕乌斯?乌克西姆斯在内的骁勇善战的猛将。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已是明日黄花———因为高卢战役的时代早已成为过去。所以我们才需要抓住时机赶到他的面前,提醒他我们可以比卡尔维努斯和法毕乌斯?马克西姆斯之流干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