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我真该死,”等抽屉一打开,只有几厘米高的变异蜘蛛爬到屋子当中,麦克斯就叫了起来。“那些……”麦克斯激动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就是埃波妮娜和我在蓝色迷宫里见过的,在圆柱体海对岸的据点里见过的。”
“这些小型的变异体,”蓝医生解释说,“按我们的指示组织整个过程。实际上是它们在管理灰色盒子……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是你得确定需要什么图片,需要在什么地方看这些图片。”
帕克特的起居室墙上挂了一张大型彩色图片,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发育完整,非常漂亮的男性胎儿,在母体中装得满满的。麦克斯和埃波妮娜足足庆祝了一个钟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第一次看清楚尚未出世的宝宝真是一个男孩。到了下午,尼柯尔才弄懂一点如何确定她需要看的图片,图片的质量也大大改观。墙上挂着的图像比原物大一倍,其清晰度简直惊人。
“我能再看看他踢打的样子吗?”埃渡妮娜说。
形象工程师对领头的变异蜘蛛说了些什么,不到一个“尼里特,”帕克特小少爷在母亲肚子里踢打的图像又重放了一遍。
“瞧他那双小腿,多有劲啊,”麦克斯惊叹不已。他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刚看到第一批图像时,他简直目瞪口呆;等他定了一下神,喘了一口气,就开始关心起子官里围绕儿子的“设备”问题了。尼柯尔安慰这个第一次作父亲的人,指给他看哪是脐带,哪是胎盘。然后跟他说,一切正常,要他放心。
“那么说我并不是马上要生了?”电影放完,埃波妮娜就问道。
“是啊,”尼柯尔回答说。“我估计你还得等五六个星期。第一胎总会推迟产期……从现在到出生,你还会有这种阵发性收缩,但千万别担心。”
尼柯尔一再感谢蓝医生,麦克斯和埃波妮娜也再三道谢。后来八爪蜘蛛收拾起小型实验室的所有设备,包括生物性和非生物性的。
他们走了之后,尼柯尔走过屋子,拉起埃波妮娜的手。“你现在怎么样?”她用法语问朋友说。
“很好,”埃波妮娜也用法语回答说。“也放心了。我原来还以为出了什么毛病哩。”
“不会的,”尼柯尔说。“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麦克斯走过去,紧紧拥抱埃波妮娜。他满面红光。尼柯尔朝后退了一步,看着两位朋友这动人的一幕。从来没有哪对夫妇在孩子出生前会有如此相爱,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