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打桥牌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住嘴,老太婆,”爱米莉·布朗逊在屋子另一头发了火,“这没你的事儿。”
大块头护送她及其同僚出了门。
“沃克菲尔夫人,您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吗?”
“你猜得跟我一样对,玛利亚,”尼柯尔回答说。“这些东西对你妈妈来说,或许多多少少有些特殊意义。当时我想,植入你母亲皮下的这个银白色的圆柱体,是动物园的某种标志。但动物园的管理员谁也没逃脱轰炸,而且也没留下什么文件记录,好像没有可能证实我的假设了。” “什么是‘假设’?”姑娘问道。 “是推测性的估计,或者说是在没有足够的事实来给一个准确答案的时候,对发生的事情的一种解释,”尼柯尔说。“顺便说一句,你的英语应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谢谢您,沃克菲尔夫人。” 尼柯尔和玛利亚一起坐在观察台正对面的公共休息厅里喝果汁,虽然尼柯尔已经列大饭店一个星期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跟16年前在八爪蜘蛛动物园的废墟上救出来的小姑娘在一起。
“我妈妈真的漂亮吗?”玛利亚问道。
“非常漂亮,我记得的,”尼柯尔说,“虽说光线暗淡,无法把她看得很清楚。她看起来跟你肤色一样,也许还要白皙一点,身材适中。当时我猜她有三十五岁左右,也许还要年轻一些。”
“没有我爸爸的迹象吗?”玛利亚问道。
“我没看到什么,”尼柯尔说,“当然,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没有仔细搜寻……有可能他是在选择者领地的什么地方,四处找人帮忙吧。你们驻地的围栏在轰炸中炸塌了。我担心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爸爸可能正在找你们。但后来从你们隐蔽的地方所见到的情况来看,我相信你和你妈是在单独过日子。”
“那么说。您的假设是我爸爸早就死啦,”玛利亚怯生生地问道。
“是这样,”尼柯尔回答说。“不,也不一定……我可说不准……只不过看起来不像另外还有人住在你们那儿。”
玛利亚喝了一口果汁,桌子边好久没入说话。“另外有天晚上您告诉过我,沃克菲尔夫人,”女孩儿说,“在我们跟麦克斯和埃波妮娜谈话的时候,您说您估计早在那之前,八爪蜘蛛就把我妈妈,或许是我父母,从一个叫阿佤伦的地方绑架去了……我完全不懂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呢……”
尼柯尔对玛利亚微微笑了。“我很喜欢你的礼貌,玛利亚,”她说,“你当然是咱们家的人……可以叫我尼柯尔。”她的心又回到了新伊甸园——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随后她又意识到小女孩在等她对自己评论的回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