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时辰间,逃出来的猎物何止十数万,每当树林有动静,斥候以口哨报告兽群的大致数量,长哨和短哨表明不同的含义,略有点密点码的意思。
接到命令,羽林骑便引弓相向,或是策马左右奔驰,或是立于马上原地不动,以弓矢为锐器杀伤兽群。
半个时辰里。杀掉的兽群已经不可计数,血腥味顺着东南风往北吹,站在北风口的刘彻也闻到了。
“风!”
急促的喝令骤然响起。箭影急出。
汉军的新军制,对喝令的速度快慢,以及频率高低有着严格要求。
越快越急的号令,爆发的速度就越迅疾。
反之速度慢声音洪亮,则代表着蓄力满弓,以求全力一击。
曹时反复变化发令口号,时而快如风。时而慢如山,训练羽林骑的反应力。
这样的训练,最近几个月很频繁。每次野营拉练驻守在郊区山林旁,都得把这块区的兽群用弓矢犁一遍,无论豺狼虎豹熊罴,或者鹿羊兔猪山雉。过来多少就死多少。
又过会儿斥候吹了一声长哨。羽林骑收起战弓翻身下马,活动酸软的肩膀一脸轻松。
那声口哨代表前方无敌情,另一层意思是今天的围猎结束了。
驱赶野兽的南军士卒陆续走出树林,树林前成千上万只兽尸横七竖八的倒毙于草地上,有不少倒霉的野兽身中几十箭,大部分是被流矢反复击中的箭伤。
南军士卒对这阵势见怪不怪,等候需哦是的四**马车慢慢过来,几千号郡国兵分工协作。依照猎物的种类分门别类装车,回收的箭矢也也一起收走。
十几万只猎物。有一半是属于南军所有的。
南军步兵不但负责四处驱赶猎物,还有三千名南军弓骑兵负责口袋阵的左右两边,兽群主要逃跑方向是羽林骑所负责的口袋阵正面,南军所负责的侧面收获不如正面来的多,但零散的兽群闷头乱闯也有非常可观的收获。
打猎持续一个时辰,装车也用掉快一个时辰,当几千辆大车装的满满当当的缓缓驶上驰道的岔路,南军的队列也缓缓的向本部大营走。
卫尉武强侯庄青翟红光满面:“少府慷慨!咱们南军的士卒也能吃上几天山珍了,多谢多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羽林骑的小日子过的去,南北二军的兄弟当然也得吃上好的。”曹时和他客套着,两人年龄相差二十多岁,辈分也相差一代,庄青翟可不敢在他面前摆架子充长辈,纯粹是以同辈人的架子处关系。
别说他不敢摆架子,丞相柏至侯许昌也不敢对他摆架子,快六十岁的老丞相,每次遇到他都会和颜悦色嘘寒问暖,谁敢说曹时一个不字,老头立马跳起来喷那人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