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福严肃地说道:“家主正卡在议封侯的关口上。府外功勋列侯们都盯着王田两家,稍有不顺眼就会下手攻讦,千万不可以表现的太出挑。惹出大祸悔之晚矣。”
“先生提醒非常及时,刚才险些就坏了大事。”田蚡躬身一揖诚心诚意地感谢。
新天子继位,依照高宗景皇帝的旧例,天子的舅舅可以封侯,嫡亲舅舅王信已经早一步封了盖侯,现在要封田家两个同母异父的舅舅,虽说如此封亲戚是有点扯淡。可天子的家事也不好贸然插手,难得的是太皇太后对田家封侯报以支持的态度。
功勋列侯们再不满意,也不好为田家封侯再和长信宫的老太太发生冲突。两边几次碰撞已经把矛盾扩大了,这才给田蚡,田胜议封侯创造机会。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刘陵这女人背叛了我,愚弄了我。还勾搭京师里的男人。你看看她都找的什么男人!私会平阳侯曹时占据十之七八,这是在打我的脸啊!平阳侯年纪轻轻又极得天子的信赖,万一被他拿下刘陵的身子,我岂不是要大败亏输血本无归了!”田蚡气急败坏,心疼几年投入的时间和金钱。
这下门客们也没话可说了,田蚡有的时候很聪明,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当初勾搭上刘陵时食客们就百般劝说不太看好。明眼人都看得出刘陵绝不是个良善之辈,只可惜田蚡痴迷美色不听劝告。到头来还是让她骗的团团转气的咬牙切齿,现在还念念不忘刘陵的身体,真是固执到无可救药。
籍福叹了口气劝道:“家主何必恼羞成怒,依在下看这也是件好事,刘陵在京师里目标那么大,屡次三番私会朝中大臣又怎么会瞒得过众人的耳目,这个节骨眼沾上刘陵等于暴露在几十万双眼睛下,眼下家主不适合出这个风头,为今之计闷声巩固地位才是正理,王太后已经说服天子重用家主,不日封侯进爵指日可待,届时当朝三公也可以期待一下,比起风头正劲的少府曹时,家主您才是真正的得利者。”
田蚡眼前一亮,暗叫一声好。
他竟然忘记自己的前途寄托在皇帝外甥身上,刘彻觉得他靠谱就可以提拔,只要他不去考虑丞相的宝座,百官公卿不会介意多个三公,毕竟三公里的太尉一职常年缺省着。
“说的有理,只要我封侯成功,不日即可官拜太尉,到那时再看刘陵这小妮子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田蚡自信满满地说道。
新天子服丧期满,摆开架势要搞起筹谋已久的建元新政。
为此,皇帝不惜与长信宫达成妥协,保证新政不可动摇黄老无为的国体,人事安排必须经过长信宫的监督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