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体是完整的,”他告诉斯蒂芬妮。
兰迪和斯蒂芬妮曾进有过关于死亡的谈话,特种兵们管这样的谈话叫“遗言(death talk)”。兰迪告诉她,他要被葬在家乡,宾夕法尼亚的纽维尔(Newville)。在葬礼上有太多的图片记者和采访记者,她甚至没有办法静静的在墓前独自的呆上几分钟,和丈夫说一声再见。她的朋友,两名来自特种部队的士兵,陪着她离开了葬礼,将记者们挡在外面。
兰迪?舒加特和加里?戈登将被授予国会荣誉勋章。
被俘虏了几天之后,杜兰特心中被处死或被虐待的恐惧已经减少了很多。自从那天坠机后被愤怒的民众围在中间,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索马里民众发现。法瑞拜也有同样的担心。
这个“宣传部长”已经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这可以说是杜兰特努力的结果,也是求生训练的一部分。两个人日日夜夜的呆在一起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法瑞拜说意大利语,而杜兰特可以说一些西班牙语,两种语言有足够的相同之处,可以让他们进行最低限度的交流。
法瑞拜把杜兰特当作战俘。他相信只要人道的对待这名飞行员,那么在他被释放的时候,就会使身处美国的索马里人的形象得到改善。
杜兰特尽力的迎合这名看守他的“狱卒”,问他问题,纵容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法瑞拜非常喜欢阿拉伯茶——一种咀嚼起来可以令人兴奋的索马里植物。一天他给了守卫一些钱,让他出去多买一些回来。那个男人回来后,开始将阿拉伯茶平均分成3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给法瑞拜,还有一份给另外一名守卫。
“不”法瑞拜说。“四份”
守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法瑞拜指了指杜兰特。杜兰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向守卫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想要一份阿拉伯茶。
当守卫离开的时候,法瑞拜将两份阿拉伯茶合在一起,都放进了自己的腰包。然后对杜兰特使了个眼色,咧开嘴闪出一道会心的笑容。
法瑞拜的生活和这名飞行员保持高度的一致。当杜兰特拒绝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吃。当杜兰特因为伤痛睡不着觉的时候,法瑞拜也无法入睡。他让杜兰特向他保证,当他被释放的时候,他将告诉世人他受了很好的对待。杜兰特说他会的。
当美军的直升机在夜晚从头顶上飞过,不停的广播时,法瑞拜说:“你的朋友正在找你呢,麦克?杜兰特”。法瑞拜让他翻译广播中的内容。当杜兰特将那些话的意思翻译给他之后,法瑞拜开始抱怨:“但是我们已经对你非常好了。”一名医生为杜兰特断掉的腿打上石膏。开始的时候他们只给杜兰特吃过期的野战口粮(MRE:Meals Ready to Eat)。后来这间房子的女主人杀了一只山羊,给他做了一顿肉和意大利面条。结果杜兰特得了严重的痢疾,更加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