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极了,才会这般低声下气,连尊称都忘了用。
容淮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不知怎么就想到老东西临幸她的那一晚。他布下的局让她阴差阳错地保住了贞洁,未被他人染指,和他不得不杀掉的猫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捏着她细细的腕骨,扣在桌案上,语调狠戾,一字一顿:“母后可真是走运。”
荆羡不明其意,只察觉到少年眸色变深,里头翻腾着她瞧不懂的情绪。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顾一切要抓住这唯一的生机。
“殿下。”她忍着腕间的痛楚,乖顺地依偎向他,仰着头主动蹭了蹭少年的脸,语调细细,似撒娇似讨好:“也请殿下怜惜忧忧。”
容淮怔半晌,眼眸眯起来,低下头,尝试着亲吻她的红唇。
紧绷的弦倏然断裂,一切水到渠成。
黄梨木桌案上的奏章被蛮横扫落在地,浓墨都晕开在青玉地板。
少年是天生掠夺的好手,不懂怜香惜玉,更不懂安抚,听着小姑娘雪雪呼痛的呜咽,火上浇油,愈发没轻没重。
荆羡云里雾里,千钧一发之际,她又仿若神志回归,眼眸含泪,语不成调:“别、别在这。”
容淮充耳不闻:“他们听不见。”
隔着门板,分明有守夜的禁卫军来回走动,宫娥太监们也未曾远离,都候在不远处,随时听候差遣。荆羡毕竟脸皮薄,望着纸糊窗外的人影,哭得好不可怜,指甲在他颈侧挠出血痕:“不行,我不要。”
这会儿倒成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情动处的少年最好说话,欲念支配了理智,他破天荒让步,抱起娇弱无力的美人儿,绕过屏风,步履匆匆地走向里间。
原来为历代皇帝议事劳累小憩的暖阁,就这样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欺凌美人的地方。
身份的禁忌,初尝的新鲜,让容淮肆意妄为,从亥时尾巴至午夜,再到丑时,数不清折腾了她多少回。
他什么都忘了,眼里只瞧得见这诱他红尘堕落的女妖。
四更天,王长玄在门外轻声提醒:“殿下,该为早朝准备了。”
少年漂亮的下颔有汗珠大滴淌落,终于大发慈悲松开对她的钳制,哑声吩咐:“备水。”
早就体力透支的美人儿软倒在被褥中,很快陷入昏睡。
这肃王殿下倒是好精力,翻身下床,随意套上长裤,进来伺候的宫女们瞥到少年光裸背上道道张牙舞爪的血色痕迹,均是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容淮不喜他人碰触,披上外袍,自顾自去偏殿的温泉,临走前脚步顿住,淡声:“别让本王听到不该有的传言。”
众人噤若寒蝉:“诺。”
王长玄从小太监手里提过灯笼,妥帖地替主子照亮前路,才跟出几步又被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