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湿漉漉的裸露手臂从后缠了过来,交握在决非的胸前。
决非浑身一僵,呼吸一顿。
他们都是坏人,总想欺负我。央央的声音近在决非的耳垂,低低喃语,我真的害怕啊。为何这些人能为了一己私欲,欺负一个什么也没有做错的人呢?大师,您说呢?
决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央央赤身紧紧与他后背贴在一起,这让他额头汗珠滚落,心跳如擂鼓,什么都思考不了。
肉|欲就这么罪恶的么?
央央身体微微变了个位置,她侧身坐进了决非的怀里。
她身上的水珠浸湿了决非的僧袍。
决非还闭着眼,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清晰的能感觉到怀中少女的柔软。
大师,您是普度众生的圣僧,能救救我么?
央央的呼吸就在决非的下巴唇畔,暧昧环绕。
告诉我,他们是错的,错的是他们的兽性,而不是为人的本能。
大师,用您的身体来拯救我,好不好?
央央的唇落在了决非的下巴上,痒痒的,又刺激着决非的心。
燕非,睁开眼啊。
阔别多年的旧名,也是俗世的牵连。决非不由自主在央央的低声呢喃中睁开了紧闭的眼。
赤|裸的央央就在他的怀中,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满是水渍的脸上是天真又纯洁的期颐。
央央笑了,她直勾勾盯着决非,眼底闪烁着醉人的诱惑。
大师,渡我啊。
犹如妖精的呢喃甜腻的让人失去理智。
决非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在央央的笑容中,断了。
第23章
佛。
决非十四剃度出家,从此心怀佛主,念着经文,一心向佛清修多年静心。
这或许是他以为的从此一生的定数。
奈何。
出了变数。
又或许说,是他的劫数。
决非还记得少年时期曾经听闻有人因为情之一事舍去性命,又或是为了一字情,彻底变了个人。
那时候他还是王府的世子,身边来往人众多,亦有人调笑说,任由谁为了情改天换地,沐王世子都不会沾染这个字半分。
那时候他才刚刚少年,从小给人留下的那股子古寺幕钟的暮霭沉沉深入人心。
他当时怎么回应的?好像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把旁人的调笑听了进去。
时隔多年,本该完全不记得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骤然浮上心头。
他想,他不是不会沾染情之半字,而是或许冥冥之中就知道,这个字会要他的命。
譬如此刻,决非就知道,若是怀中人想要他的性命,他会主动递给她刀,露出自己的致命之处,欣然赴死。
怀中的人是无数次向他伸出手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