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想反驳。他不能说话。
外面三个女人一个声音塞一个尖,而央央就不吭气儿,任由那三个人指着鼻尖骂。她不能解释,一解释就更要背负其他的罪名。
说什么都是错。
和尚这才发现,他的好意给央央招来了祸端。
他就在她身边,却不能站出来。
和尚动了动。
他的手摸到了一丝柔滑。
和尚浑身僵住。
他掌心按到的,好像是细软的一块布,上面还有刺绣。
女儿家闺房里,这样能放在床榻上的
他碰到了央央的小衣。
这一认知让决非脑中再也想不起来米面粮油的解释,想不起来陈家婶子们的尖锐,长久呼吸不顺畅导致他脑中发晕。
央央忍住了这口气。
无妨,在和尚面前且受受气,等晚上了再叫她们睡不得一个畅快觉。
央央左耳进右耳出。
五婶儿骂够了。再一看,不知道谁家的米面便宜了她,倒是得意。收敛了骂声,坐下来要谈事儿。
罢了,你丫头不是个好的,早先我就看出来了。你这样的,如今和咱们村子里都不对付,留着也是留成仇人了。
胖婶子大手一挥:你娘没了,婶儿就给你做个主。镇上有个姓钱的老员外,早先瞧上你了,咱选一个黄道吉日,你去他门上,以后生个一儿半女的,就发达了。婶子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才会把这么好的事情留给你,央儿侄女,你可要学会感恩啊。
央央垂着眸,细声细气地:婶婶,我不嫁。我还守孝呢。
守什么孝!你家就你一个了,你有了着落,你爹娘哥哥也该安心啊!胖婶儿说着,自己倒是浑身发凉,你也不想看着他们不能转世投胎,还要担心你守着你吧?
央央摇着头:不,婶子,唯独这个,不可以。
今儿的央央意外的好说话,没有往日的那么生刚。胖婶子渐渐想到了前几个月的时候,陈央儿也是这样,闷葫芦一个,低着头只哭,反驳的话说两句,就不敢了。
由不得你不要!我告诉你,我是你婶子,这事儿说破了天去,也是我说了算!
胖婶子一拍桌子:从今儿起,你就老老实实在你屋子里绣嫁衣!哪儿也不许去!
表嫂抬头意味深长对着央央冷笑:对了,记着嫁衣的布选个桃色的,给人当妾的,可张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