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毫无办法,所以,自己出现在这里。
来之前,殷甜看了一下杭祁这些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说不震惊是假的,倘若不是大伯再无所出,恐怕也想不到要将他找回去。
她查到他每天放学后在网吧打工,每个周末也要打工,却还始终保持年级第一,辛苦、艰难、却顽强、自傲。心底多少有点佩服,但同时又认为不值得。
假如他回到殷家,这一切将迎刃而解,他不用拼命打工养活他自己,不用住在这种垃圾地方,更不用穿着那样寒酸的校服,也不用因为弱听而遭到学生们的低看,殷家完全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但他无比冰冷仇恨地拒绝了。
真是个偏执的人。
殷甜轻轻叹了口气,裹紧衣服,先离开了。
医院。
隔间的谈天说地的调侃声带着几分猥琐。
603病房那男孩,长得真他妈带感,那脸蛋,明艳又精致,怎么偏偏是个男的?
听说他是偷窃,被警察和福利院的人一起送过来住院的,啧啧啧,长那么好看,手脚却不干净,怪不得是孤儿,没爹没娘养吧。
嗯?不是说今天有新的领养家庭的人来看他了么,但他腿好得差不多了,还留在这里,是又没被看上,被领养家庭抛弃在这里了?
还别说,那小姑娘皮肤也挺好的,白白净净,让人挺想摸。
两个中年男人笑着调侃,他们是604病房两个小孩儿的家长,刚给孩子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因为孩子住了这么多天院的缘故,两个家长自然认识了,没事就一起到厕所隔间抽根烟,烟雾缭绕。
他们说笑了一会儿,冲了水,才打开隔间一前一后的出来。
刚出来,就愣住,一个漂亮的少年抱着手臂,靠着水池懒散站立,半垂着头,绑了石膏的一只腿微微曲着,脚尖百无聊赖踢着瓷砖,似乎在发呆。
衬着他身后脏污墙壁上的白色蜘蛛网,有种奇异的脏污与纯白相交的感觉。
两人吓了一跳,这不就是他们刚才谈论的隔壁病房的漂亮小孩邬念吗,他们简直有几分惊悚,呵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全都听见了?!
少年这才抬起眼睛,静静看着他们,不知为何,一瞬间叫人有几分不寒而栗,片刻,突然冲他们莞尔笑了一下,当然,我看起来像是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