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英应下,每天事无巨细的和主子汇报表姑娘的事,无它,光靠这个,大少爷就能多吃一碗饭,不管是高兴的,还是被气的。
这天,裴明榛正在埋头处理案上公文,向英突然急急进了房间。
裴明榛皱眉: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向英:表姑娘的车坏了,没法再用,小姑娘下车时没踩稳,不小心脚也崴了。
裴明榛立刻放下手中毛笔,走了两步见向英没跟上,发了火:还愣着做什么,去备车!
向英这才面有难色:大少爷说今晨难得清凉,路又不远,就没让人备车,走着过来的
裴明榛闭了闭眼,一时着急,他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手上有件事一直悬而未决,他心中考量诸多,今早烦闷,走路也是为了多想想。
表姑娘现在何处?
向英:倒是不远,往西一条街,转过巷子就是。
裴明榛想了想这个位置,干脆也不找马车了,自己腿着就过去了。
阮苓苓就坐在街道尽头,一株合欢树下。小地方偏僻,四处无人,她把帏帽摘了,坐在树背后的石台上,垂头丧气,十分没精神。
裙角和侧脸还不知怎么的,蹭到了些灰,像只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花猫。
可怜兮兮的小花猫。
裴明榛一步步走过来,走一步,心里火气就多一点,走一步,就恨不得把小姑娘摁好打顿屁股教教规矩,可走到小姑娘面前,所有火气突然间就散了。
对着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东西,还能怎么样?
自己惯出来的人,只能接着宠了。
怎么回事?他低低问出声。
阮苓苓见到他,满脸尴尬,想要藏起来,却发现根本无处可藏。
马车坏了,车夫回去找人了,南莲见她渴,去旁边的人家要水了,合欢树再高再壮,也藏不住她整个人的身影。
为什么每次狼狈时,都会被他看到!
裴明榛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阮苓苓忍不住缩了缩。
她一时冲动,豁出去跟裴明榛大闹,却有点不大敢面对,自那之后她没有见过裴明榛,也不敢见,想象着他气坏的样子,她就说不出的怂,他会气的想打她,想杀了她么?
裴明榛浅浅叹了口气:躲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没骂她,也没指责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