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鸾察觉到一丝与昨日不同的。昨日陆锦珩腰间束着的是一条白中带翠的玉带,今日却换成了条墨玉的。
不过这丝不同也只是在苏鸾的脑中随意划过,并未多思。眼下苏鸾思的是陆锦珩竟就这样毫不避讳的闯进了她的屋中!
紧拽着被子裹在身上,苏鸾显得有些着急:臣女尚未起寝,实在是不宜见客,还请世子暂且在外屋
今日并非是你见客,而是我来探病。卧病于榻,自是无需拘这些俗礼。陆锦珩截了她的话。
苏鸾面上微怔,探病?她
似是看出了苏鸾的疑惑,陆锦珩边缓步移近床畔,边解释道:你昨日吃冷酒加之吹夜风,发烧了。
走到床前,陆锦珩将手一抬,捂在了苏鸾的额头上。苏鸾先是一懵,既而明白他只是试温,便不再后缩。
片刻后,陆锦珩将手移开,露出个满意的神情:嗯,如今烧退了。
陆锦珩并未将中媚药的事告诉苏鸾,原是想着她不知便可少些困惑,毕竟一个姑娘家中了那种药,这事本身便足以让她无颜见人。
苏鸾慌乱的点了点头,心下暗暗庆幸,好在陆锦珩并未发觉她昨晚的不妥,只当她是醉了酒发了烧才神志不清。
饶是放了些心,可细想之下苏鸾仍是觉得不安,紧紧扯着被子她抬头看向陆锦珩。
陆锦珩就站在床头边儿上,他身形高大,加之苏鸾坐着本就不占优,故而脸仰起老高才能与他对上。
带着一脸心虚,苏鸾怯生生的开口问道:世子,昨晚是谁照料的臣女?她记得陆锦珩抱她出宫,虽然不知是何故没出成,但她心下盼着至少在回房后,是由小宫女来照料自己的。
然而陆锦珩垂眸睨着她,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我。
苏鸾心下一凉,不得不继续追问道:那不知臣女酒后可有失态?
失态?陆锦珩喃喃着重复了这二字,端着此时一脸惶恐的苏鸾,脑中掠过的却是她昨晚种种轻佻的举止。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个弧儿,陆锦珩违心道:还好。
苏鸾微微蹙眉,既是‘还好为何他笑的这般邪佞?正她持怀疑态度之际,陆锦珩也话锋一转:只是不肯乖乖吃药。
所以就没吃?问这话时,苏鸾不自觉的咂了咂嘴,体味到一丝涩苦的汤药味儿。不禁纳闷儿挑眉看陆锦珩。
果然陆锦珩答道:吃了。顿了一瞬,又补上一句:强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