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年不以为然。
当时杨雀鸣经常在晚上下戏后陪他去医院看傅如琢,刚开始傅如琢还没有转到杨雀鸣妈妈当主任医师的那家市人民医院,只是在一个很普通偏僻的小医院,医疗条件一般,主要他实在没有钱了,不用说那些高价的药物,就连住院费都付不起。
结果闹到最后,被娱记造谣说他是带杨雀鸣去打胎的。
那年他十八岁,杨雀鸣也刚二十出头,他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却受不了一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他出道时一无所有,浑身上下的钱都拿去当了傅如琢的安葬费,一步步走到今天,没有被人按在烂泥里不得翻身,只有他自己明白是怎么过来的,他的手也不全然干净。
傅游年很少跟郁奚提以前的事,因为他实在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人,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在郁奚眼里,他单纯是个很爱他的人。
“冷不冷?”傅游年回头问郁奚,“先回酒店?”
郁奚也走累了,就点点头。
叶惊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离开,海边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海浪翻卷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郁奚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不管怎么迈腿,裤料都会磨到大腿内侧的皮肉,傅游年拉着他的手说:“我背你吧?”
“被人看到。”郁奚没答应。
“哪儿还有人,”傅游年说,“都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也没等郁奚开口,拉着郁奚的手搭到自己肩上,直接托住他的腿把他背起来。
郁奚没留神,脚上的沙滩拖鞋掉了一只,傅游年弯腰捡起来给他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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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快要杀青,郁奚白天跟叶惊蛰对戏,一翻剧本发现只剩下最后七八页的内容没拍,竟然还觉得有些不舍。
“剩最后三场了,”韩澄中午吃过饭后跟他们说,“这几个月感觉过得还挺快,大家都辛苦,拍完这几场戏,明天在海滨酒店办杀青宴。”
叶惊蛰从早上看剧本的时候就开始哭了,郁奚给她递了几包纸巾,结果都没过几分钟就用得一张不剩。
到傍晚时眼睛还有些肿,助理拿着煮鸡蛋帮她敷了半天。
908场1镜。
还剩三天就要高考,蝉鸣聒噪得人心烦意乱。
教室里气氛有些沉闷,平常上课从来不听讲的人也在低头看着书,偶尔笔尖在纸上划拉几下。
何闻终于把凶手确定在了班里的两个男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