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那一关,是他厌恶至极的说了个滚。
齐子挚就……
茭白揍过了,抓过了,口水都吐过了,还是不行。
“小茭!”
船舱里响起赵叔的喊声。
茭白匆匆结束手上的活进舱,身形跌撞,两条腿颤得厉害,他一个不稳,身子重重摔在了水迹斑斑的甲板上面。
疼疼疼。
苦肉计只此一次,以后真不能再用了。
齐子挚将视线从瑟缩不已的青年身影上撤开,他转身回了货舱。
阴影里的礼珏见是大哥回来了,他忙跑过去:“大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茭白呢,你没见到他吗?”
齐子挚狼狈地靠在货箱上面。
礼珏赶紧扶住大哥,小心翼翼地让他坐到地上:“今天过年啊,我们不能让茭白被欺负。”
齐子挚的气息很不稳,他快到极限了,弟弟却没看出来,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大哥,你的手好烫……大哥,你醒醒啊,大哥,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大哥……”
耳边有弟弟紧张不安的声音,夹杂着不知所措的哭音。
齐子挚想睁开眼,哄弟弟几句,可他的身体状态由不得他。
除夕夜,齐子挚因为身上多处伤口严重感染昏死过去,生命垂危。礼珏跪趴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茭白在吃饺子。热腾腾的,白菜猪肉馅。
船员们包的,赵叔找机会给茭白送了两盘,还有两小瓣蒜。
茭白捧着蒜,就跟见到亲人一样,眼角都湿润了。
虽然不是糖蒜,但咱也不是贪心的人。
茭白把蒜送到嘴边,“咔嚓”啃一小口,满足了。
晚上船员们都在餐厅喝酒。
茭白准备睡了,不知怎么眼皮直跳,他躺了会就爬起来,穿上赵叔替他要回来的羽绒服,拉上拉链,去了货舱。
他真不想在过年这天找罪受。打工人想放个假怎么这么难。
茭白一进货舱就听到了礼珏的哭声,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哭丧一般。
“小珏?”茭白没手电,他摸索着货箱喊了声。
礼珏从货舱深处冲出来,手里是只剩下一格电的手机,他往茭白怀里扑。
茭白条件反射地错开身,看礼珏摔趴在地,嘴里发出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