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一身伤的人,能经得起这么扑吗?瞎搞。
茭白没过去,只说:“你自己起来吧,我拉不动你。”
礼珏趴在地上抽泣片刻,突然掉个头,朝着茭白爬过来,抓着他潮湿肮脏的裤腿哀求:“茭白,你救救我大哥,他快不行了,他……”
话没说完,礼珏指间的布料就被一股力道带走了,他呆傻几秒,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哭着追上茭白:“我大哥他在那边,茭白,我大哥……”
“看到了!”茭白吼,他踢踢刚才差点把他绊倒的齐子挚,对方没反应,呼吸声都时有时无。
而齐子挚的头像框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圈白,这是要戴小白花的节奏。
那不行。
齐子挚还没进组,他在这时候死了,我怎么办?
去他妈的!操蛋玩意!!!
“看好他。”茭白说完就扯傻愣愣的礼珏,恨铁不成钢地咒骂了句,“我让你看好他!”
礼珏正在纠结手机就要没电了,他一直省着,现在不能不用了。茭白吼他的时候,他吓得一抖:“知……知道了……”
茭白很快回来,他带了水,消炎药,酒精,手电,临时乱七八糟扯的碎布条。
“小刀呢?”茭白在齐子挚的衣服里摸索,“操他妈的,小刀呢?”
“……是这个吗?”礼珏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物,很小声地说,“我大哥给我防身了。”
茭白青紫不堪的脸部一抽。齐子挚这傻逼。
礼珏杀是个只鸡都要哭半天,良心不安夜里做噩梦的人,还敢用小刀?
茭白拿走礼珏手里的小刀,拽掉刀壳,利索地拧盖酒精,把刀刃淋透:“按住他。”
礼珏脑子空白,他不自觉地照做,两只嫩软的手放在他大哥胸口。
“按他胳膊,用上你吃奶的劲。”茭白咬住手电,跪到齐子挚的腿上,压住他,小刀呲拉一下就把他的裤子切掉了一截。
礼珏心惊胆战:“茭白,你慢点,别划到他……”
后面几个字被他的干呕取代,他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大哥腿上的烧伤。
茭白是第一次看齐子挚的瘸腿,他没吐,因为他拿药的路上吐完了,胃里已经没了东西。
漫画就是漫画,正常人的烧伤到了齐子挚这级别,早升天了,哪还能绑架,偷溜出去给弟弟找吃的,跟人打架。
其实我自己也是,我融进了这个以狗血构架的世界,我同样有了漫画buff加持,不然就我遭的折腾,我已经去地府了。茭白感慨完,把小刀扎进齐子挚发臭的伤处。
齐子挚的防卫意识促使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礼珏拼命按着他,呜咽着喊:“大哥,是我啊,是我!我按着你呢,你忍一忍,烂掉的肉挖掉就好了……”
货舱深处除了刀尖挖抠腐肉的声音,就是礼珏的哭声,他一直哭,身前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哭到最后流不出眼泪,就一声一声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