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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已经变得非常简单了。比如把内大臣的动作或者秘密提供出来,令其下台终将是一种必然。想到这里,叔叔兴许觉得晚上睡觉也要安稳很多。

二人达成一致,藤大纳言唯一的要求是认作养父一事,放到藤内大臣下台之后。这样不足挂齿要求,九条殿大臣一口应允。

一切本该到这里落幕。可不久后的一天,正值公卿齐聚一堂,拟定未来一年里行事之际。姗姗来迟的哥哥,带了一个女人来到清凉殿的外边。

这种诡异又荒唐的行为,如若是哥哥做出来的,很容易说通。刁钻古怪这个词,似乎像黥文一样,深深刻在哥哥的身上。大伴家的几个大将跟宰相,注视着哥哥,率先哄笑起来。纵使不久之前已经为自己找了后路,鼻子里仍觉得很酸。

哥哥却像是没有听到那些非议与嘲笑一样,旁若无人地到殿上来坐下,整理好衣服的前裾,吩咐那个女人说话。

那奇怪的女人,则自称梨壶的女官,当着大家的面,揭发所谓的恒平皇子根本不是皇家的血脉。自己侍奉梨壶女御之时,大伴的近卫大将时常借公事的庇护,悄悄潜入梨壶的寝室,与女御实施欺上瞒下的无道之行。九月之后,女御延下所谓皇子,也只是犹如在中将的肮脏勾当。

说到这里,哥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扬长而去。大伴氏的人都因此站起来,却对那样的哥哥无可奈何。那张面具在离去往自己这里侧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哥哥特意看过来的感觉。

作为丑闻中主角的那个人,气得面颊赤红,提着御剑,气势汹汹地想往哥哥那里去,还好给他的父亲与自己的叔叔拦住。只好在原地大吼大叫着“疯子、疯子!”一类的话。

自己则坐在原地,长久不能思考。“疯子”这一个词于现在的哥哥而言,丝毫没有夸张的意思。

因此一事,而不得不万事修止。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派遣刑部省的官员访问昭阳舍,以核实真伪。可是很可想而知的是,少不了有好事者要说,“如果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何必那样生气?想来想去,都觉得是到底发生过了才会那样的。”其实兴许也不必劳费这种口舌,仅是因为这世间的人,大抵都宁可信其有的。加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者,马上连坊间踢球藏勾的童子都要知道此事了吧。可若稍稍为大将考虑,细想这一件事如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纵然没有发生过,逢人这样造谣,难道没有因此生气的道理吗?

刑部卿亲王往赴梨壶院时,却听说梨壶女御已经搬回了娘家去住。这下子,什么也还没盘问,倒变得真的确有其事了。那么,要怎么治罪呢?事到如今,因为那个“私通”生下来的孩子去做了和尚,事情因此搁置下来。

很快,叔叔又派遣了秘密的使者前来寻找自己。就像上回一样,偷偷摸摸地拜访了九条殿。守门的阍卫将藤大纳言招待进去,叔叔就坐在上次那三块屏风的屋子里,冰冷地看着自己,往昔里的游刃有余不见一丝一毫。

其实这样的会面,自己仍然心惊胆战着,完全不能习惯。尤其是叔叔声色严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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