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上被捅了许多刀,但每一刀都没伤到心脏。
陈黎野看着他的那些伤口怔了怔,又想起谢未弦的手法来,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谢未弦刚刚的每一刀都在捅他的肺。
凤恍还活着,但生不如死。
但谢未弦还是觉得不够,他走上了前去,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项圈,然后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硬是逼着他抬起头来。
“你怎么还能叫呢。”谢未弦耍了一把手里的短刀,将刀尖对准了凤恍,道,“你知不知道,顾黎野连惨叫都是罪?”
凤恍满眼惊恐,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但谢未弦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又冷笑一声,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罢,他便一把把刀划在他喉咙上。
可他却没有把凤恍的喉咙贯穿,只是从上至下划了一刀,伤口不浅,也没深到会要了他的命。
凤恍一声哽咽,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随后,谢未弦又一把将这刀捅到了他胸口上,但却并不是心脏的位置,还是在捅他的肺。
凤恍又猛地一哽。喉咙已经被伤,他发不出惨叫声了。
谢未弦把刀丢到了地上,松开了凤恍。他这一松,凤恍却彻底没了力气,一下子向下一倒。可他的手还被铐着,根本不能倒下去,就那样被硬生生地吊着,浑身颤抖,呼吸沉重急促。
他根本呼吸不上来。
谢未弦穿好了衣服,转身又去披好了披风戴好了玄甲,一切穿戴就绪后,他才转过头去,对浑身是血的凤恍平静道:“我给你一个晚上。”
“给我好好体会一下他这一生走过来是什么滋味儿。”
说罢,谢未弦转身就走,习惯性的回手甩了一把披风,那一袭黑色的长披风被甩得一扬。
他跨过了牢狱的门,走了。
他留下凤恍留在牢狱里,要在无法呼吸的这种生不如死的绝望之中慢慢迎接死亡。
他说要让凤恍死的比顾黎野惨一百倍,他说到做到。
谢未弦就这样离开了。
他踏着那些长阶,一步步地离开了地牢里,不知又要去哪儿,不知又要去让谁为顾黎野陪葬。
清冷的月光洒了他满肩。他抬了抬头,看到了今夜空中正挂着一轮月光。
会很合气氛地下大雨这种事儿估计只会出现在影视剧里,他们的悲剧发生在早春,一切都是生机盎然,夜晚也是花前月下的夜。今晚的月亮很大也很亮,明月光也很温柔。
可陈黎野却看不到谢未弦身上的光了。他身边像少了什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凄凉又孤寂。
说来也怪。谢未弦明明能在塞北那种破地方都能发光,可在这般春满人间的地界,他却失去了所有的光。
他身上的光,或许早已经和顾黎野一起入了土。
谢未弦往前走去,月光为他铺开了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坚持啊啊啊啊啊这个地狱完了就有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