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雪道:“荆兄,你遇上高人了,我猜那汉子不是你亲人,也是与你亲人有关之人,不然不会知道你背上的胎记。”荆通道:“柳兄弟猜得不错,只是当时我却不这般想,现下却是与柳兄弟猜的一般。”又续道:“那汉子夹了我奔行了数里,到了一处峭壁下,负了我居然从那峭壁上攀了上去。那峭壁约有百拾丈高,只怕从未有人上得上面。那汉子带了我上得峭壁之上,便放下我来,定定看了我半响,伸手解了我被点的穴道,问我道:“孩子,想不想学武功?”我道:“我不想学。”那汉子又道:“学这般会飞的武功。”我道:“我不想飞,我要回家。”那汉子又道:“不学武功,我便不带了你下去。”这一句话倒是吓住了我,这峭壁我如何下得去。我想得一想,问那汉子要学了多长时日,那汉子道:“不长,只须拾天半月。”现下想来,那时他就在骗了我了,先骗得我学了再说。那时我不学不得,只好与那汉子学了武功。那汉子便教我习练内功的吐纳之法和手脚呼应的动作,遇上不明之处,他就示范与我。那些内功心法却是不多,也不难学难记,我便依法习练了起来,到得第五日时,我小腹上丹田中有了一丝热气,想是我无事可做,静了心习练的缘故。那汉子见我练功进境甚快,微笑了点头嘉许。平日里他下那峭壁去弄来棉被和许多食物,我二人便在峭壁上住了下来。那峭壁上甚是宽敞,有野兔、黄麂、山羊,只是见人就逃得远远的。峭壁顶上有数块巨大岩石交错互叠,我与那汉子夜晚便睡在那错叠的岩石缝里,却可避得风雨。岩石旁边有一汪泉水,泉水甘甜清爽。一日,那汉子心神不宁,嘱了我别去那峭壁边上,小心摔下崖去,说他下崖去一趟,过几日便来带了我下去。可是他却一去不回,我在峭壁顶上真是闲了无事,便只好练了那汉子教我的内功,练来练去,练得四肢百骼甚是舒服,走起路来甚觉轻盈,不觉间练得入迷,数月的时日便如一晃而过。”
荆通说到这里,喝了一大口茶,又续道:“我在峭壁顶上已是数月,仍不见那汉子上来。一日晚间,忽见远处一片彤红,远远看去却是绿竹庄方向,不由吓了一跳,心中牵挂了义父义母、夏家小妹妹,却苦于下不了崖去,便只盼着他们无事,只得仍在崖上练功。那汉子取来的食物早已吃完,我便用石子打了野兔等物来用火烧烤了吃。过去我从未想过用石块也能打到野兔,我扔石块的速度越来越快,准头也越来越准了,不想这内功练了会令人耳聪目明。这般不知不觉中两年过去,一日夜里我听得拾来丈远外树丛中有一阵动静,便随手扔了一块大石过去,便听得树丛再无动静,便放心睡去。待得第二日醒来,忽见十来丈外黑乎乎一物,过去近前一看,却是一头青麂,心下还在奇怪,一头青麂怎么好端端就死了。待得见了青麂头上被石块砸破的一个大洞,惊得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头青麂居然是我昨夜随手扔的一块石头打死的。这头青麂足足让我吃了一月。这时我不知自己实是已能下得崖去。”
荆通停下来又喝了口茶,又道:“我也是小孩的心性,距我睡处十来丈处有数株大松树,树上数只松鼠在树枝上窜来窜去,我便学了松鼠样儿窜跳,开始时笨手笨脚,后来跳得久了,已是身轻如燕,一窜已能窜得与那松树树顶一般高。这时我见松鼠在树枝上跳跃,便想捉一只玩玩,便见一只大松鼠在松枝上双爪捧了个大松果在吃松子,我便一纵窜了上去,窜到松鼠近旁,那只松鼠居然还没有逃,我便奇怪这只松鼠是不是有一点呆。”
柳飞雪插言道:“不是松鼠呆,实是荆兄的轻功已练得高了。“荆通道:“是啊,当时我却没有想到,便一伸手捉住了松鼠。这时这只松鼠受了惊吓,反过头来咬了我一口,我忙腾出手抓住它的脖颈,它便咬不到我,这时我方才落到地上。我伸手抚着这只松鼠背毛,触手柔滑,它可是我两年来的第一个朋友。松鼠瞪着一对黄豆般大小的眼球,甚是惊恐。我瞧它可怜,不忍心伤了它,便松手轻轻一放,它便逃了开去。到这时我才知得我身子已甚是轻巧灵活,我便在一道矮壁上试了试攀援功夫,便下了崖去。我急忙奔行到绿竹庄,绿竹庄却已烧成了一片白地,居然连一户人家也没有了。我义父家房院也是一般,烧得只剩下了土墙。我进去仔细看了,灰烬中没有烧死了人的痕迹,心想我义父母及梦吟妹妹定然无事,便离开了绿竹庄,四处去寻找了来。”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有缘才相结
第六十三章有缘才相结荆通道:“一日,我寻到一个小镇上,天刚放亮,忽地见一个黑衣人从我身旁窜了过去,吓了我一跳。忽地又见一人飞跑了过来,口中喊了捉贼,到我身旁时拽了我就往前跑去,口中仍不住叫着捉贼。我说我不是贼,拽了我跑干什么?那人道:“不跑你说得清楚你不是贼么?”我自是不信,挣脱了那人的手。那人一楞,自顾向前跑去。这时就见一群乡人,手中拿着棍棒锄头赶了过来,见了我就喊捉贼。我分说不是,那些乡人怎么听得进去,居然说我是换了装束。我百口难辩,果真是说不清楚的,又不能出手伤了乡人,也只好一跑了之,不想我跑得太快,反吓了那一众乡人。我一阵疾窜,忽听道旁有人道:“兄台,不用跑了,后面没有人追。”我停下来时,我已窜得离了唤我那人十来丈远。那人笑道:“兄台跑得真是快。”我近前来看了那人一眼道:“难怪乡人放不过我,原来你是贼,我们俩人的面目到像了好几分,是以乡人便认我是你。”那人却道:“我不是贼,那黑衣人才是,我与你一般也是被乡人误追的。”想起乡人没头没脑一阵乱追,我二人不觉好笑。我二人便是被乡人追出的缘份了,便互相通了名姓、年岁,却是同时吃了一惊,那人名叫拾儿,我也叫拾儿,均是一般的被人拾养。更奇的是居然是同一日里被人拾到的,真是巧得不能再巧。那人便是永昌悦春楼花大娘拾到的花拾儿,我便与他一路到了永昌城里,相处熟了便成了兄弟,但是却分不清谁大谁小。初到永昌城时我无处安身,花拾儿处又不便久留,他花大娘是悦春楼的老鸨子,我一个男子,实难安身,也难怪花拾儿喜欢四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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