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的披风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似乎是连夜赶路时蹭上的露水凝成的晶。
那稀薄的冰花在阳光下泛着一点干净的亮光,宁怀瑾大步流星地跨进门,一见到宁衍,先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宁怀瑾哑着嗓子说:赶上了。
第123章今日才是你生辰。
皇叔?宁衍轻声问。
前几天宁怀瑾一直没给他写信,宁衍也只当是信阳府事务繁忙的缘故,并未多想。
他先前每天惦念着冬月二十六的日子,心底里早下意识地将宁怀瑾的归期定在那一天,竟没想到这么个大活人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年轻的崇华帝从十岁开始就再没露出过这样明晃晃的呆愣表情,宁怀瑾瞧得好笑,又觉得新奇,一时间心里痒得很,忍不住大逆不道地走上来,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宁衍的脸。
碍于他轻而又轻的动作,或许说捻更加合适。
陛下。宁怀瑾笑着说:您是午睡后没醒过神吗。
宁怀瑾这样一开口,宁衍人还没缓过神,便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
历来养尊处优的恭亲王这些日子似乎是在外头吃了些苦,人瘦了一圈,连手指的骨节都变得比以前分明了些。宁衍下意识在他的手上摩挲了一下,摸到了许多之前没有过的细小伤口。
宁衍心里一痛,忙翻开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瞧了一圈。
约莫是这些日子总动刀动枪的,宁怀瑾右手的虎口上磨出了一层薄茧,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骨节处缠了一圈白布,里头隐隐有血色渗出来,大概是射箭多了,磨损过大的缘故。
宁怀瑾身上处处都是战场硝烟的痕迹,披风和甲上都蒙着一层薄灰,护腰处的甲片上还横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怎么宁衍一开口,嗓子就先哑了几分,他哽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急,离我们约好的还差整整十天。
他匆匆说完,又掩饰情绪般的撇开脸,语气急促地叫了一声十里。
拿药来。宁衍吩咐道:要朕包袱里那一瓶。
等等。宁怀瑾叫住十里:拿完了药再吩咐厨房下碗面,擀得劲道一点,卧两个蛋。
饿了?宁衍忙说:小厨房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