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唐明珠看着垂头丧气的管事,晃了晃手中的账本:“我瞧你账做得还算老实,又念你确实有难处,不会将你送至官府,但这事也不能算了,那几块地你照用,就算我租给你,每年的收益我要抽三成,之前你贪的银子,以五年为限,分期还我。”
管事一家错愕难当,半晌,夫妇二人重重磕在地上:“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夫人,这……”
唐明珠睨他们一眼,那几人纷纷收了声,她对着那领头的说道:“你心思活络,以后不必待在庄子上了。”
“夫人。”那大汉上前一步,人都急眼了。
唐明珠摆摆手,示意他安心,又道:“我在元溪街买了间铺子,你以后就去那里做管事,唔,每逢初一十五,我会去查账。”
说罢,将账本撂至他怀里,这个结果,三方都算满意,便这样解决了。
午时,被她派出去的小丫鬟回来了,将自己探来的消息神神秘秘地分享给唐明珠。
那女子原先的住处似乎离她这庄子挺近,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打听起来十分容易。
她果然是季舒言的妾室,他们原先也算是青梅竹马,只可惜那姑娘是庶出,配不起季二,后来又因父亲获罪被抄了家,父亲死后,嫡母就将她赶出了门,走投无路时,她去找了季舒言,他便在城郊置了间宅子金屋藏娇,这些事都发生在两年前,季舒言和唐明菀尚未成婚。
唐明珠琢磨着,自己要收回那句话——
可怜那家的正房不知该多呕心呢。
如果那个正房是唐明菀,那她就不会觉得可怜了,两人婚前各自有人,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呵,绝配。
那小丫头还说:“这事原本藏得挺好的,可前几日不知道怎么地,传到了那公子正妻的耳朵里,那位夫人忍不了,找到京郊宅子,动手打了小的,惹怒了那位公子,这才破罐子破摔,非要将人接回去。”
唐明珠听罢,都忍不住要鼓掌大笑了,妙啊,都是报应。
从前唐明菀跟别人偷情,现在一报还一报,忽然发现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季舒言原来早就金屋藏娇,她如何能忍得,不过这一怒之下跑来打人还真不像她的风格,想来也是气急了,只要唐明菀过得不好,她就觉得开心,她都忍不住要跑回京城,分享给贺明琅听了。
夜已深。
贺明琅回来的时候,唐明珠正撑着双眼皮坐在窗台前,他微微一愣,道:“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