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伤疤已经是修复不了了,唯一能选择的只能是遮挡,选择白色罂粟花是贺曦想遗忘那个曾经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对她来说,恐惧的记忆不是父亲在她面前跳楼的画面,而是那个给了她最大伤害的“孙宁”二字。
贺曦想遗忘的那段时光也是她童年里最快乐的时光,当时直接挡在孙宁前面挨下那一刀的选择,她也从未后悔。
因为那道不可恢复的伤疤也是在深刻提醒自己,当初这个选择到底是有多愚蠢。
这也是为什么孙宁前段时间想让她去做手术恢复的原因,终其原因,还是孙宁自己不想看见罢了。
“只是……”
贺曦从时砚之肩膀处抬起头,自言自语道,“没什么只是了,走吧,去吃饭吧。”
只是……许多人都不会知道,让人谈之色变的罂粟花还有另外一个话语:
“希望。”
这两个字,时砚之并没说出来,他想他能想象贺曦嘴上说着恨,但内心却还是渴望着那么一丝母亲能对她的关怀。
只是有那么一颗希望的种子埋在她心里,却再也不会破土、发芽、成长。
那道罂粟花的疤痕既是贺曦想忘记那段曾带给她最深刻记忆的关怀,也是希望母亲能再次给予她童年的关爱。
…………
星期六那天时砚之一早就去了临城,贺曦醒来才看到时砚之给她发的消息:
“我上飞机了,到了给你打电话,中午我哥会过去接你。”
贺曦回了个“好”字,起来收拾自己。
时家她已经去过很多次了,只是这次毕竟是以另一种身份去,因此贺曦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时冕之来接她的时候还特地多安慰了句:
“没事,爸妈和爷爷你都是见过的,他们很喜欢你,就当去吃个家常便饭。”
话是这样说,可贺曦还是没减轻多少。
到了那边,见到时延凯和成芸的那第一句“叔叔阿姨”,都差点叫错了。
倒是老爷子乐呵呵的,“这丫头,来过这么多次了,怎么叫个叔叔阿姨就脸红了,也是脸皮薄,你这方面啊,还要跟着砚之那小子多学学,他啊,脸皮可厚多了。”
贺曦:“……”
不过也正如冕之哥所说,她好久没来了,也就是叫贺曦过来吃个便饭,虽然这个便饭并不普通。
成芸还是如之前贺曦见到的一样温柔,看她紧张特地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贺曦刚放松了许多,到饭桌上时爷爷的一句话又成功的让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贺曦啊,你这今年也就毕业了吧,到毕业期还有两个多月的考察期,到时候要是你时老师能过关,我就跟你爸和阿姨商量商量你们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