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的人倘若没有忌讳,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两个孩子全都读书识字,必定是期望极高,叶氏定然不敢拿他们赌。
容歆拿出新的户籍,轻声道:“容盛,孰重孰轻,想必无需我多说,你们估量清楚。”
他们说完,容歆再面对父亲母亲时便全程笑吟吟地,告辞离开时,还当着容家一家子的面,说起容盛的前程,并且答应过些日子会再来一趟。
容歆在容大和丁氏的依依不舍中踏上马车,立即便对经希道:“去哪儿?”
“自然是好去处。”
经希对侍卫说了一个地址,然后便问容歆:“还以为容女官要叙旧良久,怎地这般快便出来了?没对亲弟弟训斥一番?”
马车启行,容歆透过马车窗向容家人点头示意,随即轻声道:“何必训斥?如今他们从赫舍里家出来,能够倚靠的只我一人,但凡脑子清楚些地,也该知道怎么做。”
“如若不清楚呢?”
“更加无需斥责。”
容盛这么多年,其实一直还算清醒,否则当初太子提及时便不会那般轻描淡写。
而叶氏……许是容歆一开始便对她期待不高,是以除初听说时有些生气,现在再提及,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波澜。
若非她选择了这一条路,容家根本不会在太子或者索额图的眼中留下痕迹,哪怕现在,容家依旧是小人物,根本翻不起大的风浪。
她从前几次三番严词提醒容盛,今日却是最后一次。
为子孙计,消奴籍势在必行,但是平常百姓无所倚靠,知足常乐者尚且过得下去,可容家曾经背靠过赫舍里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用不了多久便会见识到世道的无情。
叶氏会乖巧的,容歆毫不怀疑。
而经希不是看在容歆的面上,也根本不会对容家另眼相看,遂也不再提及。
马车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前,容歆驻足在正门前,不解地看着经希,“郡王,这是……”
“这三进的宅子,以后便是你的私产。”
容歆微微蹙眉,并不向前。
经希走了几步没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一副险些忘了的神情,解释道:“容女官四十寿辰在遵义潦草度过,这是寿礼。”
寿辰,寿礼……
容歆颇为头疼,礼虽丰厚,但并不教人很开心。
而经希又补充道:“容女官莫要误会,本郡王当然不会无缘无故送你宅子,这是太子殿下去年命我为你置办的。”
容歆一听是太子送她的,顿时便迫不及待地踏进宅子里,瞧着宅子既雅致又宽敞,总之是哪哪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