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玉淡淡笑道:“不是因为有事儿耽搁了。是因为太子如今不止在朝中声望大涨,在南边也是声望极高的,从上而下,许多人都盯着太子爷,心里都不知转着的是什么心思。为免有心人利用,我娘家哥哥同额娘就不入京了。免得此行太过显眼,以至于坏了太子爷的布置。”
索绰络氏闻言,笑对石心玉说无妨,说将来自会有相见之期的。
石心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望着索绰络氏笑了笑。
就是石心玉的这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到索绰络氏回府之后,同索额图说起这些事情时,索绰络氏还在琢磨石心玉的这个笑。
“老爷,太子爷的意思你现在也知道了,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呢?我瞧着,太子妃露出来的那个意思,是一定想叫老爷退下来在府里养病的,毕竟石家都这样做了。太子妃对着我笑时,虽没有讲话,但那意思就是,连石家都懂得体恤太子爷的处境,咱们同太子爷的关系这样近,只怕是不能落于人后叫太子爷寒心啊!”
索额图沉吟片刻就做出了决断:“既然太子有了明确的要求,我自然是要称病在府中休养的。其实这时候,避一避也好。”
“这回我跟着皇上出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别说,这几个月里,皇上照常问计于我,我还是给皇上出了几个主意的,这些计策后来也都奏效了,若是要论功行赏,我自然也是要有封赏的。以我如今这样的地位,封赏越高,只怕越是不好。趁着这会儿皇上顾及那件案子,还无暇分心顾及出征论功行赏之事,我也正该避一避。也不必在皇上跟前晃悠,提醒皇上论功行赏之事。”
索额图与索绰络氏推心置腹道,“其实,我同太子都晓得,皇上这一二年间就会动我了,若我收敛些,皇上必然能把这个时间延长一些的,太子叫我这时候避下来,其实也有保护我的意思。毕竟直郡王如今风头正盛,这会儿回京后,太子的声望又压了上来,单凭一个直郡王根本压制不住,皇上定要想法子压下去的,这要么就是来削弱我,要么就得再抬举一个了。”
“如今阿哥们谁也抬举不了,三阿哥又摊上那样的额娘,这剩下的一条路,也就是削弱我了。太子这是不愿意瞧见这个,才叫我称病的。也是一片维护我的意思啊。”
索额图说到这儿,又垂眸笑了笑,神情颇有几分感慨。
索绰络氏看不懂索额图的这个笑容,就开口问索额图笑什么。
索额图道:“我笑是我如今才晓得是我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