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批一通,可能觉得自己态度太严厉,那人勾起食指敲了敲新立的排烟井,语气放缓,“你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话不说全,未尽的意思让你自己领会。
甄珍美目低垂,嘴角撇出丝嘲讽的弧度,听到这里她要是再琢磨不出办消防验收的套路那她就是个傻子,申请时她没塞钱,所以人家在这卡着她呢,今天这一通恐吓痛批同样是套路,谁说这人不厚道,不是给了她第二次塞钱的机会吗?
所以她……打死也不上供。
姓冯的办事员等了半天,等了个寂寞,见对方毫无反应,心想这人真傻还是装傻?他都提点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
转头一看,小姑娘抄手斜倚在身后墙上,像看笑话一样看他,更来气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姓冯的从包里掏出整改单,“排烟井重新做,煤气安全阀门也不过关,局里有指定设备,二百八一套,给你一天时间重新做方案,消防验收是前置程序,没合格证你办不了营业执照,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掂量掂量。”
还真应了那句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姓冯的嘴一张一合,她前期弄烟道花的八百彻底打了水漂,还要接着花上百八千整改,上哪弄那么多钱?这要是甄玉红一家,她的刀早就飞了过去,现在只能忍了,甄珍勾了勾唇角,“慢走不送。”
关了门,甄珍皱眉回到楼上,宝库看完动画片正在垒积木,甄珍边看小孩玩,边思索下一步怎么办。
屈服?向贪官屈服不可能。
揍他?解恨,但解决不了事情。
揭发?送钱报批俨然成了一种风气,他们内部官官相护,闹大了,耗时耗力不说,兴许反惹一身腥。
甄珍揉了揉眉头,问自己,现在最想解决的事情是什么?
是尽快开业,积攒资本。
所以,怎么样才能既不掏钱,还能把证顺利拿到手……身旁的宝库玩够积木,去电视机前捡溜溜球,指着新闻里的一人,惊喜地喊,“舅舅,是舅舅。”把苦想对策的甄珍吓回神,不在的人怎么上电视?出灵异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