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瑞安明白,自己在这个故事里不会有任何位置。
因为他是一只军雌,而他永远不会试图逃离军事法庭的审判。
关于这一切的因与果,在「联邦雄虫保护法」里写得清清楚楚,但瑞安并不想让艾文知道。他甚至自欺欺虫地虫工锁住了艾文光脑上查看保护法权限,希望至少在他自己能够掌控的地方,艾文不必感到歉疚。的确,艾文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把他不断推向军事法庭更加严酷的审判,但谁又能怪他呢?毕竟他什么也不知道。
瑞安决定让艾文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他以后肯定也会知道的,但那个时候瑞安大概也看不见了。
他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自己最擅长的、冷冰冰的口吻说:
“我并没有要求您的等待。既然您已经来到了军营,我认为您应该像其他士兵一样,听从命令,从不质疑。”
艾文皱了皱鼻子,“即使我从您这里得不到理由?”
“是的。”
“那好吧。”艾文起身,“谢谢您,长官。再见。”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走了。瑞安希望他没有来过。
*
当艾文离开瑞安办公区的时候,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完了”。他想这话的时候异常伤感地把自己代入了在托比亚斯星电影院看过的苦情电影虫物,甚至想找个地方为自己死去的初恋情怀大哭一场。他甚至在心里发誓,等他下次再遇见一只看对眼的雌虫时,一定要牢记这次的教训:无论如何,护住自己的性别,最好一直把秘密保守到死。
这年头其实非常愚蠢,但艾文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像一只垂头丧气的铁桶一样悲愤地走回宿舍,孤独地爬上楼梯,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他很快脱了外套,想起它是瑞安给的,又愤怒地把它扔到床的另一边,自己在床上躺下。他准备大睡一场,但在艾文闭眼前,他敏锐地注意到窗户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艾文:“?”
他又坐起来,眯起眼睛,更加仔细地打量那个方向。
那竟然是一张纸条。
这下艾文的悲愤已经被惊讶差不多冲散了。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他跑到窗前,趴在玻璃上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时,他已经只剩下饶有兴趣。
【看下面!】
艾文推开玻璃窗,往下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