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告诉你,乔明渊,我不服气你,我这辈子都不服!”
“你要是杀不了我,我早晚会杀了你!”
“我跟你势不两立!”
乔明鹤哈哈狂笑着,似乎浑然不怕这些衙役。
周围的下河村人都惊呆了,被乔明鹤癫狂的行为吓到。
有人喃喃自语:“疯了,乔明鹤疯了!”
“可不就是疯了,当初他娘疯了,他现在也疯了,一家子的坏东西!”
“真恶心!”
一行议论中,乔明渊只静静的看着乔明鹤。他像在看一个旧人,也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听着起乔明鹤说那些肮脏的话,他竟连愤怒都生不起来。
原来当初卫轻轩跟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恩师说,你不要总跟这些人计较,等你有一天站起来,站到足够高的位置上,你再回头来看这些人,会觉得他们都平凡得过分,平凡得如同蝼蚁一般。那时候你就不想计较了,你看着他们,甚至还觉得可怜,懂吗?你们不在一个水平上,那些人就不配做你的对手了。
是的,不配。
他此刻看着乔明鹤,就是这种感觉。
那曾经一度盘桓在他心口,偶尔会让他午夜梦回觉得不安、觉得不平的往事和故人,就在这一刻让他释怀了。
等乔明鹤撒了泼,闹得累了,他才慢慢的开口:“你恨我毫无缘由,鹤哥,你我年岁相当,小时候我们两人还算要好,那时候你怎么不恨我?阿爷阿奶疼你,家里有什么好的都让你先拿,你去镇上读书的时候,你坐在修文学馆里读书,我只能偷着站在学馆外的街道上听你们读。那时候,我才是该恨的那一个。你考不上功名不是我的错,你没了爹娘也不是我的错,你落到如今的地步,更不是我的错。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抬手指了指天:“人在做天在看,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你自己想想吧。”
说着他不想再说,一手牵了妻子一手牵了儿子,跟王县令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里,不再看场中的诸人。
乔明鹤恍若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刮子,他不闹了,一下子像被抽了所有力气,跪在地上起不来身。衙役拘着他起来,将他送上了车。
村子里的人追出去看,只见走过村口时,乔明鹤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哭啥?坏事做绝的是他,绑人儿子的是他,他怎么还有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