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这么娇贵了,我同你一起去,让姑娘们好好说说话。”
“成!这有前几日刚到的碧螺春,可香啦!”
两个小丫头结伴朝水间走去,屋内只余阮菱姐妹二人。
阮妗太久没见到阮菱了,满腔的愁肠思念无处诉说,只抱着阮菱的手,时不时的偷看她一眼,被发现了又迅速低下头,肉乎乎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傻妹妹。”阮菱捏了捏她的小脸,十四岁的妗儿还有些婴儿肥,她笑吟吟调侃了下:“挺好,还没饿瘦。”
“哎呀,长姐!我都多大了!”阮妗娇嗔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她的胳膊抱得更紧,整个软软小小的身子都贴了上去。
在阮菱面前,阮妗一晃又成了长平侯府那个不知哀愁为何物的五姑娘。
与此同时,窗外廊下闪过一道黑影,锐利的眼透过窗牖缝隙,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竟没有离开的意思,与草丛融为一体,精明的眼睛监视一般,牢牢的锁着这个充满重逢的小屋。
第18章觐献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长姐,外祖母家好过么?为了母亲的事儿,我看你都有些清瘦了。”
阮妗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有些难过的问。
“哪呢?外祖母待咱们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一切有长姐呢。”
阮菱刻意的想别开这个沉重话题,眼眸看向那绣了一半的荷包。她捻了捻,审视道:“这针脚这样妥帖细密,不像你素日的风格,难不成,是绣给哪个郎君的?”
阮妗被戳中了心事,当即就要抢回来,可阮菱把荷包举得高高的,她小脸有些难为情的笑:“没有,阿姐,我就是绣着玩的,我自己一个人在这房里,终日无趣的很。”
阮菱不信,手指捏着那细腻的梨花图案,心中思忖着,谢延,字言礼,啧……
她声音抬高了一些:“和长姐还不说实话么?”
阮妗这少女怀春的小心思太明显了,和她上辈子看裴澜的眼神一模一样,她怎会看不出。
纵然妗儿从未在家人和她面前提起过,上辈子也是遵从婚约而嫁。可她心里那位是谁,她也一清二楚。
景和十八年,为官数栽,向来公正清明的大理寺卿谢大人突然卷入了一场科举案子。
谢延主监那场的一个考生舞弊得了官职被人检举,刑部并着大理寺联合查了一夜,刑部李大人眼窝通红,向陛下递上了谢延认罪的案卷。
可阮菱知道,那场实际的监考是工部侍郎陈隶,阮妗那会儿已经遵从父母之命嫁给了陈棣。
谢延与陈隶从不认识,自然不可能为他送命。
能让他不惜以性命想抵的,除了自己的妹妹阮妗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