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露说:“那看来只能让我爹去借村里的驴车跑一趟了。这样,娘,现在才下午六点。我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了县里最多八点,我再找我大姐夫,让他把我送回村子里。我现在就赶回村里去,然后和大队长说再不借个驴车两个小外甥就饿的不行了,这样行吧。”
“行吧,也只能这样,等会儿我把这事儿和你二姐还有二姐夫说一声,再收拾收拾东西。你明天就别来了,你去找你大舅母二舅母,让她们随你爹来。不然我怕我和你爹两个人照应不过来。”
沈寒露说:“我明天也还得来,我后天还得上课呢。”
何春香说她:“既然都这么严重了,你还上什么课啊?娘和你说,你可不准学那些人,老师教你们知识,对你们是有恩的。他们不记老师的恩情,将来一定会遭报应的。”
沈寒露回学校自然是为了看看形势,也为了表现自己的“不退缩”。
“好好好,娘,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
沈寒露风风火火的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等沈寒露找到她大姐夫刘军,和他把事情说了之后,刘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事情现在闹的这么厉害?”
沈寒露点头:“这还不算厉害呢,现在还主要是‘破四旧’,据我所知,宁城市里的学校中有‘□□’组织的并不多,至少我们学校还没有成立。但是曾教授和刘教授都觉得这很可能仅仅只是个开始。而我二姐家一个生完孩子的妇女,两个刚出生且嗷嗷待哺的婴儿,加上我娘和我二姐夫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就怕闹起来受伤。”
刘军说:“曾教授和刘教授他们都是大学的教授,懂得比我们多,人脉也比我们广。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和你大姐还有你婶子说一声,让你大姐也收拾收拾东西,既然说是二妹孩子奶不够,那就做戏做全套,让你大姐也回村里吧。”
“好,不过咱们别说实话,大姐那里我怕她坐月子操心落下病根。咱们就直接和她说我二姐奶不过来,两个孩子顿顿吃不饱,需要她这个大姨帮忙喂。”
“也成。”
回到村里,沈寒露又连忙把事情和他爹说了,再拉着他爹去大队长家借驴车,虽然明天有播种任务,但一听沈寒露说再不去孩子都该饿坏了,大队长还是同意了把驴车借给他们,不过只能借半天。
沈寒露又跑了她大舅二舅家一趟,让两个舅妈明天来帮忙。
这才回到家里,累的瘫坐在炕上。
不过她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做完,她又起身,搬了把凳子踩在上面,然后拿着小刀对着某个墙缝一直怼,直到把墙砖怼的松动了。
把砖头拿出来,原本整块的砖已经只剩下半块。留下的缝隙里面放着一个拿油纸紧紧包住的铁盒子。这盒子是铝的,以前有钱人拿来放纸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