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说他有心魔,她根本不信。
但文昌帝君修的是无情道,先有妖魂魔气侵体,再加上合欢宗蜜散的毒性,难保他不会因此生出心魔。
神仙之道,最忌讳的便是心魔,即便文昌帝君是上古神祗,也不会例外。
林瑟瑟望着他寝殿方向的眼眸之中,微微滞泄,她的双脚沉重,如有千斤坠在腿上。
他会处理好的,对吗?
她的指尖轻抚过眉间,鬓间青丝被簌簌寒风吹散,似是轻喃:“罢了,贞洁不过身外之物,便当做被针扎了一下。”
被当做针管的文昌帝君,正毫不知情的浴在冷水池中,人间几十年的习惯,致使他赤着胸膛,腰间也不忘围上一条缎绸锦布。
他冷玉般的双臂展开,脖颈微微后仰,渗着寒意的露水沿着喉结向下淌落。
颈间显出道道青筋,紧皱的眉间满是隐忍和抑色。
林瑟瑟走进来时,一眼便看见他肩后冷硬的线条,以及垂落在池沿边,被冷水打湿的发缕。
即便不用回头,他也能辨认出她的脚步声。
他微阖着眼:“别过来。”
衿带轻扯,薄衫坠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赤脚走进池中,身子被冷水一激,本能的打
了个寒颤。
他搭在池沿的手臂绷紧,十指微拢,阖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漆黑的眼底,映出似玉无瑕的肌肤。
“我不是司徒声。”
他喉结滚动,唇边嘲弄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更无需你献身。”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缎绸锦布倏忽散落,水面波痕倒影出他蓦然仰起的下颌线。
压抑了数日的情感,像是在这一瞬之间突然爆发,他紧紧扼住她的肩颈,颈间泛起一抹潮色。
……
翌日,林瑟瑟便染上了风寒,趁着文昌帝君还未醒来,流着鼻涕回了杏林。
司命神君找来时,她正裹着棉被,在太阳底下瑟瑟发抖。
他手里拿着白皮书,唇色隐隐有些泛白,像是被榨干了的椰子。
她鼻尖泛红,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你怎么才回来?”
司命神君坐在她身旁,神色郁郁的仰着头灌了两口酒:“白泽踩着黄符跑了,我走出没多远,想起白皮书还在酆都王宫。”
她看着他手里的白皮书,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然后呢?”
他抬起眼眸,眸光阴郁的瞥了她一眼:“什么然后不然后的,你的脚腕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