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又来了。
只要他不想回答,便要来一招。
林瑟瑟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昨晚上把文昌帝君给睡了。
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白皮书,嗓音含糊道:“嗯,就是药王给我包扎了一下,然后就好了。”
司命神君是什么人,他写过的狗血话本子,摞起来比林瑟瑟还高,她要想欺瞒过他,哪里有这么容易。
他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她布满红痕的颈间:“你脖子怎么了?”
林瑟瑟愣了一下,脸色倏地红了起来,连忙打开手中的白皮书,挡住了脖子上的红痕:“蚊子咬的。”
司命神君心中明了,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白眼:“那这蚊子还挺大的。”
她憋得满脸通红,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他却在她耳边念叨了起来:“我瞧着帝君心里还有你,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你得趁热打铁,找他对你负责。”
“若是时间久了,他将那人间十年的夫妻情分忘了个干净,
那你之前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
“男欢女爱乃天经地义,你可不能因为害臊就放过这次机会,他把便宜都占光了,咱也不能吃亏不是?”
林瑟瑟被他念的头大,嘴上‘嗯啊’的应付着答应,心里却乱的像是缠成一团的荆棘。
她很想将司徒声和文昌帝君区分开,可他们两个从本质上来讲,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便是司徒声没有文昌帝君的记忆。
就是因为他身为司徒声时,失去了文昌帝君的所有记忆,历劫归来之后,他才会待她如此冷漠绝情。
或许对于文昌帝君而言,那些人间的过往,也只是一段虚无缥缈的回忆罢了。
林瑟瑟叹了口气,随手翻起了从司命神君手里抢过来的白皮书。
每当文昌帝君历劫归来,白皮书上便会自动显现出他在人间历劫的所有经过,这些记载详细无比,连他一天喝了几次水都会被记录下来。
这一本白皮书上,记载着他们两人十年间的喜怒哀乐,她看着看着,不知何时眼眶便湿润了起来。
她一页页的往后翻去,他们的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直到第八年。
林瑟瑟蹙紧眉头,擦干净眼眶里的泪水,捧着记载他们在人间第八年的那一页,反复的翻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僵硬着手臂,将轻颤的指尖落在那一行文字上。
——初墨闯入九霄云庭盗走天机镜,因强行堪破云庭结界,致使司徒声提前恢复转世前的记忆。
原来,在和她成亲后的第八年时,他便已经恢复了记忆,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文昌帝君。
难怪第八年之后,他极少再碰她。
如此说来,那人间的情爱,对他来说,并不只是一段不切实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