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挺拔,身姿尚可,倒是模样,瞧不真切。
太后招了招手:“上前一些,叫哀家好好瞧瞧你。”
八皇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一段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
太后见他一身靛蓝色的长袍,双颊稚气未脱,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一扬手,立时有宫人上前替他斟茶。
李筠品了品:“的确是最上等的雨前龙井。”
这种茶叶一年产量极少,除了太后和皇帝,还有受宠的嫔妃、宗室、皇亲等,其他人轻易见不到。
他捧着茶盏浅酌,不卑不亢,也不过分卖弄小心思。
空气里,静谧了半晌,太后转动着佛珠手串,出声:“今儿便先到这里,日后有空,你可常来哀家宫里走动。哀家年岁大了,老眼昏花,那经文上的字都看不清,还得找个眼睛好使的在边上诵读,一事不烦二主,就你吧!”
八皇子闻弦音而知雅意,起身拱手:“能伺候皇祖母,是李筠的福气,求之不得。”
他恰到好处的恭维,令太后宽了宽心,挥挥手。
等八皇子离开,太后对身边心腹道:“冒冒然叫八皇子送经文,哀家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公主驸马挑挑选选,竟是看中了最不起眼的八皇子。”
惊絮道:“想必,八皇子定是有过人之处。”
太后捻着佛珠,轻叹:“但愿吧。”
即便有自己和公主府,加上楚家的扶持,若是八皇子继续走中庸之道,也很难坐上那个位置……
铁匠铺里有一句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旁的东西,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公主府,楚长宁与八皇子说了会儿话,有些疲乏,便回拂月阁小睡。
待她醒来,夏竹递来一个信封。
“门房的人说,是个小叫花送来的。”
楚长宁莫名,拆开信封,从里面掉出一个平安符,还有一封信纸。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留心春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楚长宁陷入沉思。
好端端的,某个在暗处的人叫她防备春盈,难不成春盈的身世,还有别的人知道?
瞧着那道平安符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白云观的嘛!
快到吃完饭时间,夏竹又拿来一封信,封口以蜜蜡糊住,显然是极重要的信件。
见夏竹面色冷肃,步伐匆匆,楚长宁想到了一个地方:“这封信,从罗山县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