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苏言心想。
可既然已经将所爱之人许了别人,后来又纠缠不清,与他生下孩子,岂不是……恃着皇权在上,平平地伤着他人。
还有另一个疑惑未揭,苏言问:“那,长皇子……咳,我父亲,他并非皇室,又为何在宫里被称皇子?”
苏母皱了皱眉头:“那就是早年间的事情了,我也不太清楚,左右是当年先帝的哪个皇夫,自己产下的皇子难产夭折,又担心没有子嗣不会得先帝眷顾,便将自家旁系的一个刚出生的男孩接了进宫,一瞒就是十几年。”
她对苏言几乎是无问不答,哪怕是那些尘封多年的伤,混着不与人知的血泪,却也一桩桩地,对苏言道了个仔细。
苏言心底升起一股突如其来的感觉,像是摸到了什么,就差再握紧一丝便可捉住。
苏母叹了口气,望着她:“这些……你都知道了,往后的路也不必你担心。”
什么叫“不必你担心”就因为她是皇女?可却是个无名无分的,若是另外两位知晓,恐怕又是一番风雨折腾。
等等!
被这老狐狸一打岔,苏言差点忘了方才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苏丞相,你是不是……喜欢我父亲!”
“……”
一时寂静无声,苏守看着她,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
“苏丞相,苏言,陛下召见,请速速进来,陛下的时间宝贵,莫要耽搁。”
传话的宫女打断了怪异的氛围,苏言和苏母几乎是同时点头应下,一前一后地往里走。
苏言进了殿,入目的是地上大片沾了血的帕子,染红了地面。
仿佛也染红了视线。
她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那金色床帐仿佛都映着红光点点。
“陛下。”
一声闷响,苏言和苏母跪下行礼。
“免、咳……咳,免礼。”
皇帝的声音粗糙得仿佛是树皮在划拉,破得似豁口的风箱,什么病痛都不管不顾的往里钻,将那本就担着天下重任的肩膀几乎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