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想睁眼,这水里朦朦胧胧的,倒叫她想起了往日在床榻上被素纱蒙眼的情形。
都是这般,看不真切。
几回给她渡气她都乖顺地受着,谢秋珩扣住她的腰身面无表情从下游左岸起来。浑身都是水,眉眼浸湿了,身形勾勒的一览无余。
她的唇被厮磨后愈发显的红,衬的整个人更如白瓷,用力过头就那么碎了。
谢秋珩脱了外袍,就在旁边雇了一艘船。
十五这日到夜深还是诸多人在寻欢作乐,谢秋珩付完钱顺带着让船家的小女儿去成衣店买两套衣裳来,跑腿费给的足,人不一会儿就送到了。
他拿干巾子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末了细心套上衣物,这才来收拾自己。小船里没有点灯,他背的那把剑微微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谢秋珩的侧脸,如今线条有些许冷硬,不苟言笑的样子给人瞧着便有那么一丝的压迫感。
他抱着林春生躺在船舱里,帘布隔了外面的风寒,灵剑自带了暖意。
一只只小莲灯从船边经过,他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渐行渐远,不由得把她抱的更紧,心头的嫉妒挥散不去,只得默念了三遍清心咒。
谢秋珩贴着林春生的面颊,呼吸扑洒在她脸上,炙热的体温传过去,惹得她在昏迷中自觉向谢秋珩身上靠。
“若是师父当真看不见了,是不是就不会离他那般近?”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乌沉沉的眼眸里生了一层雾气,叫人难以看穿,修长的手指盖在了她那一双闭着的眼眸上,克制着。
作者有话要说:元代唐珙《题龙阳县青草湖》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66章
林春生醒来约莫到破晓时分,头一阵一阵的疼,不知是不是被冻的。嗓子干哑,忍不住往身旁的热源里拱了拱。
他伸手便拍了拍她的背脊,看她睁开眼睛又闭上,眼里阴沉沉的。
谢秋珩忍了忍到底是在她的足上再添一道符篆,以血为媒,较之从前更为凶险一些,与他牵连甚大。
他擦手时淮川浮现在了空气里,不是十分的理解,啧了几声被他一巴掌扇了回去。
谢秋珩趁着她闭眼继续睡的这段时间里把自己的书册拿出来翻阅,那封面上写了太平观秘书五个字,正是从当初秋水城徐子微那儿抢的。
这么些时间过去,他学的有三分透,当中的玄机有的无人点拨实在难以参破。到了清晨太阳悬空后他支着手将书收回去,眼眸里出现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