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嘴的话被温浓咽了回去,她埋头思忖,暗道不可能。
上辈子陆涟青比她早死好些天,根本从未见过她,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立刻被她否决了。温浓下意识想到的是,重生回来的头一夜,车祸以后伤痕累累的她找到了一家医馆求诊,那时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陆涟青。
不是病入膏肓的削瘦如骨,也不是死后毫无动静的一具躺尸,而是年轻时候的陆涟青,与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难道那不是梦?
这个问题缠绕在温浓内心不得其解,三日后出宫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善,信王这趟轻车简从,除了随车护卫,身边只带一个温浓。
温浓拎着小包袱容光焕发地候在永信宫前,今日未着宫装,简简单单梳了双丫髻,一身进宫时穿的那身素色裙裳,没有太多点缀与装饰,看上去就像个寻常门户的小丫鬟。
陆涟青上下端详温浓一眼,温浓也在打量他。这人着一身高襟通袖外袍,黑缎子滚银边,缂丝腰线环佩扣带,翠玉头冠束整乌丝,就是简练的常袍也能衬得贵气逼人,不愧天生王胄,意态疏狂。
陆涟青淡淡转移视线:“包里兜着什么?”
温浓抱着小包袱,好似怀里包着一大坨宝贝一样:“纪总管从张院使那里收来的瓶瓶罐罐,说是救命仙丹,让奴婢时刻为你配备上。”
宫廷最上等的救命仙丹都齐了,百病百治,随便一瓶拿出去那都是价值千金百万的好东西,可不就是宝贝吗?
“……”
陆涟青选择无视:“他人呢?”
温浓左顾右盼,两人等了好一会才见纪贤姗姗来迟,背后跟着当日护送温浓入宫的领队亲兵梁副骑:“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
“怎么回事?”陆涟青来回扫视一眼。
纪贤抹汗解释说:“适才牵车的马匹受了惊吓,奴才领梁副骑去重新换了车马,一时给耽误了。”
“惊吓?”陆涟青眉梢一挑。
纪贤轻咳一声:“陛下的御猫丢了,永顺宫的人在前边到处找,没想到那只小奶猫跑到马蹄下,万幸梁副骑眼明手快拉得及时,只踩中御猫的尾巴。”
自从小皇帝得了御猫,宫里就多了个千呵万护的小祖宗。小皇帝拿它当兄弟养,两小祖宗结伴溜达,成日在宫里四处游荡。主宠好的时候是真的好,可问题就在于小皇帝还小,撸猫的时候常常不知轻重,惹得御猫一嫌弃就爱跑,一跑就没了踪影。小皇帝没了御猫,寻死觅活哭得那叫一个伤透了心,阖宫上下就都得出去找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