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起来让我出去。
这时候老师进来了,大喊了一句:“都坐好!”
好吧,都坐好。我拎着书包坐了下去,也示意他坐下。
“江镇南!”那老师喊道。
“到!”
天呐,不仅眼神带光,走路带风,说话还带回声。
“你去办公室我桌子上把名单拿来一下,我忘记拿了。”原来竞赛老师是1班的老师。
他卷起一阵风走过去。
更多时候,江镇南只是一个人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他垂着眼睛的时候,好像城府很深的样子。
我心里突然开始一遍遍上演着顾安东骄傲地问我:欧阳是不是很好看的情景。
好像欧阳已经是他的了。原来只是单恋一个优秀的人,就会让人有优越感。
我又看向第一排的顾安东,托着腮帮子斜坐着,垂着眼帘看书,抖着腿,校服歪七扭八地套在身上,因为近墨者黑还被陈熠传染喜欢阴阳怪气地讽刺我,他凭什么和江镇南去争欧阳,我操心操的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还好欧阳没有参加竞赛,否则在同一个空间里,很容易就对比出哪个更好。
教室里有□□味,不知是哪些人物发出的,那种味道就像是百米赛跑时裁判手中发令枪的味道,高手们个个在起跑线外做好了预备的姿势,等着分出胜负。
其他人不知道,我只预感到安东王爷和镇南大将军在此必有一战。
“你们要记住,眼界要放宽,你们的对手不是在坐的同学,而是全省几十万你们看不到的考生,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头悬梁锥刺股呢。”竞赛老师好像也嗅到了□□味,开解着大家年轻旺盛的敌意。
我翻开竞赛书,一笔一划带着敬意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翻过一页,看着一点思路都没有的第一个例题,和从来没有见过此种题型的第二个例题,没有胆量再翻开下一页。我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那些从前引以为傲的小聪明在这庞大的知识体系中根本不值一提。
为什么参加竞赛培训?为什么还数理化生都参加?为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也只是一个凡人啊…
“咱们省有一个中学,人家从高一下学期就分班开始学竞赛了,他们主攻竞赛,破釜沉舟的为的就是拿一等奖保送,所以在竞赛这一块儿,你们已经是落后了,接下来你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我学,每个人基础不一样,但是坐在这里就说明在班里算的上是优等生,我不管谁谁谁,一旦有人跟不上,就打回去老老实实参加高考。”竞赛老师看上去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