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妸从来没有隐瞒他们是养母子的事实。她毫不避讳地告诉当时还年幼的他,他的亲生父母死了,是被他叔叔害死的,如果送他回去,他的下场不会比他父母好上多少。
“时机成熟后,我会送你回去。”
“我回去了,他们也不会接受我吧?”
东不嵊到现在还记得她自信而镇静的笑,“好孩子,听我的话,你会顺顺利利地接管吕氏。”
他的叔叔没有娶妻,也没有孩子,他的回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安全的。众目睽睽,再加上家族的压力,吕枭不可能在明面上加害他的侄子。
但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非常厚待他,一心要把家业传给他,东不嵊去年刚回去,在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便急着要为他清除障碍铺路。
他想起小的时候,东妸对待他,像对待一个玩具,只要玩不坏就好。
那含笑作弄他的样子,和逗猫逗狗一模一样,他的防备心很强,不爱说话,东妸吃瘪几次,对小孩子的兴趣也慢慢降下来了。
东不嵊一开始也呐呐地叫她“妈妈”,后来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就不叫了,叫她“母亲”。
回去后,他并没有住在老宅里,而是在外另外找了住处。
窗外月色已启,罩着朦胧的光圈,风卷着透明纱帘贴向白墙,远处的细声猫叫隐隐约约传来,喷泉场地上奏起了乐曲,伴着潺静的流水声,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下身还在隐隐作痛,母亲有时候心是真的狠,但也让他莫名悸动。
清风拂过,他低头看桌上被翻页的书籍,首页正是他摘录的一首诗。
“youllatleastonlovesremains.(你总会看一眼。)
agraveso.(我坟头的紫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