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这幅画被销毁,下次陆珣出现时,说不定会大闹一场——陆珣发脾气也是一件可怕的事。
许睿想了想,决定把画卷起来,用彩绳系好,藏到柜子的最里面。
做好这件事,他心里放松下来,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夜里四下安静,许睿刚盖好被子,就听到隔壁程砺的房间门被打开,有人轻手轻脚地从房中走了出去。
许睿:……
许睿担心陆珣背着自己搞事情,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探头看向走廊。
走廊柔和的暖黄色壁灯应声亮起,许睿看到陆珣正站在楼梯旁,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急忙把手里的东西背到身后。
许睿越看越觉得他像是在做坏事,疑惑地问他:“这么晚,你做什么呢?”
陆珣被他抓了个正着,顿了一下,不自在地说:“我今晚突然有灵感,要去三楼的工作间画设计图。”
许睿:不相信,走出卧室,在他面前站定,作势要去拿他藏在身后的东西。
陆珣本能地向旁边躲了一下,然后主动亮出自己手中的物品。
那是一张画纸,和许睿刚刚所有的方法一样,卷起来用彩绳系好,因此看不到上面画了什么内容。
也许是到了睡觉的时间,许睿大脑反应迟钝,懵逼地问:“你也怕他看到?”
“嗯?”陆珣闻言收起手中的画卷,用它的一端在楼梯的扶手上敲了敲,颇感兴趣地问,“你怕谁看到我的画?程砺吗?”
许睿:!
许睿的困意瞬间消失无踪,头脑也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心下无比懊恼,但这句话已经无法收回,字面上意思又太明显,无法扯谎遮掩。
他胡诌道:“我是怕刘婶收拾屋子时看到,随手丢掉。”
陆珣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刘婶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言外之意,许睿刚刚犯得错误有些低级。
“不过我不会和你计较这些,”他话锋一转,对许睿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笑容,迈步往楼上走去。
“我是要把这张珍贵的画放到工作间里,”他晃晃手中的画卷,有些懒散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和你不一样,我希望时时刻刻看到它,而不是把它藏起来。”
“唉,”陆珣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夸张地说,“今晚的事真令人伤心。”
许睿:……
许睿看着陆珣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轻快身影,没看出他有半分伤心。
但是想想刚才的情形,他觉得自己的确不厚道。
因为对陆珣还抱有偏见,他先入为主地认为陆珣在夜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做坏事。
许睿站在原地,迅速展开深刻的反省和自我批评,听到楼上想起开锁声,急忙对陆珣大声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