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宿舍手机被选管缴掉,大家才从兴奋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想起明天35进20的排名公布的事情。
选手们面面相觑,只觉得压力好像又来了。
在基地的每一天,压力都如影随形。不过,就算惧怕这样的压力、期待这样的日子早点结束,在现在,即将真正迎来那个时刻的时候,选手们的心情却根本说不上解脱。
反而更复杂了。
庄想和项燃打了个招呼离开,进行一系列麻烦的备采之后才回寝室,上完楼梯后,正好撞见齐北圳在空荡荡的小阳台坐着。
那把他宝贝的不得了的木质手工贝斯此刻正被好好的放在对面的椅子上,而他手里正拿着一罐啤酒。
这架势仿佛和自己心爱的乐器对饮,孤独的行为艺术。
庄想:“嗯?”
这声动静惊扰到了齐北圳。
他抬头看过来,见到是庄想,拿着易拉罐对他遥遥敬了敬,下颌一抬,“喝酒吗?”
庄想正要说话,齐北圳看他一眼,一自顾自把酒罐收回去,说:“算了,小孩不要喝。”
庄想无语:“我二十。”
齐北圳:“我二十六。”
意思就是他眼里庄想就是个小孩。
庄想眼角抽了抽,往前几步倚靠到门框岔开话题:“不过你现在喝酒?明天可是排名录制,状态不能差。”
“没关系,我喝不多。”他固执己见。
庄想见劝不动也就不打算劝了,耸耸肩膀正打算走,齐北圳却叫住他,说:“反正也是无聊,来陪我聊聊,怎么样?”
这事可纳罕,毕竟齐北圳又不是那种喜欢找人谈心的性格。
庄想回头打量他。
齐北圳的头上已经长出不太明显的浅浅发茬,低下头时肩膀和脊梁一并往下微微塌下。这样的姿态不太好看,他骨架大,却很瘦,这样会让人联想一座坍塌的古庙。
看起来是有点醉了。
庄想视线扫到他的啤酒罐子上,默默吐槽喝啤酒都能醉,这酒量还不如他呢。
齐北圳扭着肩膀正了正身子,仰头靠在栏杆上,说道:“觉得我今天的歌唱得怎么样?”
庄想眨眨眼:“好听?”
“是吗,哪里好听?”
嗯……
庄想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他只是觉得好听,悦耳,一种奇幻奥妙的童话感。
他舌尖顶着虎牙尖认真思索一会儿,绞尽脑汁,把自己高中语文鉴赏的水平都用上了:“表达了作者追忆往昔的怀念情感?抒发了作者怀才不遇的无奈之情?”
齐北圳:“?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