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想迷惑:“不是你让我说的?”
“……”
齐北圳揉着鼻梁,真切觉得,《和宋一沉相处过就对人的性格是否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可以开个课题了。
他说:“其实这是我上一次来基地写的曲子。”
庄想眨眨眼,知道他说的是上一届选秀的事情。
“不过没写完,当时只做了beat。”齐北圳肘撑着桌子,下颌朝旁边一点,“坐下聊。”
庄想乖乖地拉开椅子坐下来,视线在身边齐北圳的贝斯上一扫。
“当时我是相信努力可以获得一切的,所以这首歌里面到处都是畅想。”
齐北圳低头重新开了罐酒。
滋的一声,易拉罐里面放出气,听起来就很冰爽的声音像是在空气里攒动细小的啤酒瓶。
庄想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就是很常见的事与愿违。”齐北圳说,“我实力不错,理所当然被防爆了。”
庄想微怔。
其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他能从之前齐北圳和苏渊对话的只言片语之中看出来。
他有些愕然的是齐北圳的语气,像谈起别人事情那样事不关己。
“之后一不小心惹上富二代,过得不太如意,名次非常低。回去数了,整整三期,将近九个小时的正片,我只有十秒钟镜头。”
齐北圳说得轻松,品着啤酒望着天,从表情到语调都稳得很,半点颤动都没有。
“可当时粉丝都在说,我们小黑一定会出道的,天会亮的对吗?”
小黑就是齐北圳参加上一档选秀的昵称。据说是因为他在乐队里的艺名就是black。
庄想知道这时候的齐北圳并不需要谁的附和或者认同,就像他表演完从不需要掌声一样。
他特立独行得像是北国的雪风,孤身一人随心所欲,他只经过,不支配别人,别人也别妄想来支配他。
这样一个人会被受锢于命运或者财权,听起来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庄想轻声问:“你被针对了?”
这也很不可思议。
他觉得齐北圳这个人说是活佛,其实比活佛还活佛。面相平和无欲无求,偶尔会让人觉得一点波动也没有、空洞得都不像个人。也就因为这个,基地里好多人都对他有点莫名的抵触。
按小宋的说法,怕犯太岁。欺负谁都欺负不到他头上。
“嗯?说针对倒也没错。总之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就退赛了。”
庄想:“退赛?”
齐北圳:“把那个蠢货揍了一顿,然后因斗殴退赛。”还赔了钱。
庄想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