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阳怪气的嘲讽让人感到不适,但萧北城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恼羞成怒,这让他深感无趣,只能自我安慰般念叨了一句:“我先说出来的,所以是我赢了。”
萧北城对着渐熄的火势,心事复杂,并没有闲心去理会明狱的挑衅,看着火海深处隐约透出个人影,便迫不及待迎了上去,明狱率先一步发现险情便拉了他一把,顷刻间房倒屋塌。
两人双双摔了下去,立刻有眼尖的太监前来扶人,似乎是觉着这样丢了面子,明狱拍着身上的灰土,不屑地冷哼道:“我就不该多此一举救你,让你也死在里面多好,还能侵占你的产业,霸占你的美人,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的确。”
明狱还没反应过来这模棱两可的一句是何意味,萧北城已经站起身来,一手扯着他的领口,冷言道:“本王看在母族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别得寸进尺,敢动本王的人,你有几个脑袋够杀。”
明狱虽觊觎君子游,却也不想轻易开罪这位大罗神仙,举起两手示意自己并无僭越之意,那人才推开他,冷静指挥着慌成一窝蜂的众人:“花不识被埋在废墟下,扑灭周围的火势,速速往下挖掘,人被掩埋在高温的残土下只能坚持半刻,别愣着快去!!”
众人手忙脚乱遵命行事,沈祠带头抄了铁锹去捞人,趁着余火暂熄,还没来得及复燃的时候,在各处都试探了深度,还不忘喊着:“花将军,醒醒!你在下边吗?”
花不识好歹也是禁军统领,体能素质各方面都要比君子游强,那人能逃得出来,他就没理由被困死在下面,果不其然,很快沈祠就得着了回应,眼看着一只沾了灰污的手从废墟底下伸了出来,立刻搭手把人给拉了出来。
花不识果然不负众望,救出了身在火场的渊帝。
不管他此前做了什么,危害了什么人,罪孽有多深重,至少他现在还是大渊的皇帝,众人手忙脚乱把人事不省的国君抬了出来,请了最德高望重的太医来看诊。
老大夫一搭脉,就给萧北城先跪下了,倍感惶恐地磕着头,话都说不利索了:“缙缙、缙王恕罪……皇上吸入太多烟尘,九死一生,老臣无能,恳请缙王饶命啊。”
“少废话,这都救不活,你是老糊涂了……姜炎青!”
被萧北城点了名的姜炎青可一点都不着急去救那狗皇帝的命,头也不抬地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不以为然道:“做针线活呢,别吵,等下缝歪了怎么办,又不是破布口袋,还能拆了重做的。”
他口中的“破布口袋”就是差点被捅成了筛子的君子游,方才情况危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感觉不出疼,实际上他的下腹被丧心病狂的萧景渊捅了四五下不止,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凶器又刚好是锐利的烛台,不至于像刀具一样造成太大的创面,因此出血量并不是很惊人。
姜炎青对狗皇帝本就没什么好感,见君子游被他伤成这样更是气愤,想他死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真心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