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录事正是为此而来:“过玄池岭极易头痛胸闷,体弱之人因此丧命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冬春两季,最是艰险。殿下和程司马都是初次翻山,还是准备得周全些为好。常年要翻山行路的商旅有一种秘方,饮后可缓解不适,下官每次翻山,与随行人都要先饮两天汤药再动身。”
萧曜尚未表态,冯童先开口了:“这药服用时可有什么禁忌么?”
“这汤药不可与其他药剂混饮,其他倒没有了。”
“一定要饮足两日?”
“那倒也未必。有些人就是翻山前饮上一剂,为的是行路时胸口不憋闷。”
冯童揣度了一番萧曜的神色:“既然如此,那请吴录事告知药方。行伍中有大夫随行,待看过药方,即可煎药。”
“也不是什么药方。就是山岭间一种野草。其实军驿里就常备着,供往来行人取用。”
听到这里萧曜心想多半是求个心安的汤剂,没打算真的找来喝。吴录事说到这里忽然一停,瞄了一眼元双,又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说:“先前冯內侍问服药的禁忌,这草药寻常人喝都没什么,妇孺也能服用,就是从来没有服过的青年男子,容易起兴……所以第一天不可过量……”
片刻后,萧曜才反应过来,还来不及说话,脸已经不由自主地热了。
“也会周身发热,非饮凉水、疾步走不能解么?”
而此时座中另一青年男子不仅面色如常,反而进一步饶有趣味地提起问来,与萧曜的故作镇静可谓截然相反。
吴录事像是被问住了,竟认真思索了一阵:“那没有听说过。”
程勉莞尔:“可惜也不是时时管用,不然,京中诸人就不必费重金制寒食散了。”
吴录事忙摆手解释:“不过是本地山间的野草,缓解翻山时的症状而已,如何能和寒食散这般贵重之物相比?更无法为房事助兴……”
冯童轻轻咳嗽几声,打断吴录事:“……既然人人都喝,想来是无碍的……稍后奴婢遣个人去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