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说过,又说莹月写的别赋,惜月小时学过书,后来她不感兴趣,就撂下了,不过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有,看得赞不绝口,把莹月夸得满脸通红,连连推辞,这一番话又说过,不觉天就快黑了。
丫头小声提醒,惜月探头往窗外看了看:呀,这个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三妹妹,你不如就在这里住一夜,三妹夫不在家,左右你回去也没事,我们一床睡,再说说话儿。
莹月想想惜月不久要远嫁出去,姐妹再没这样对坐说话的日子,心下也舍不得,就点点头,应下了,只打发玉簪回伯府说一声。
正院那边一直没人过来,估计是知道了惜月厉害,架都打了,说她两句更不会怕。莹月惜月两个安静地用过了饭,洗浴过,惜月找了自己的衣裳来给她换上,然后两人清爽地躺到床上去。
惜月把丫头全打发了出去,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莹月闲聊。
莹月不大有心事,困得快,说一会儿,就快要睡着了。
惜月不依,推她:你这样就睡了?醒醒,我还问你话呢。
莹月努力撑开眼睛,拉长着嗓音:嗯?
惜月翻身趴过来,脑袋也往她枕上挤了挤,声音压得低低地问她:你那个时候,感觉怎么样?
莹月茫然:什么怎么样?
惜月声音压得更低:就是,圆房的时候。
这一句挤出来,她也就自然了,跟着道:姨娘跟我说,会很痛,叫我忍着,再痛也不要乱哭乱叫,败夫婿的兴致。我问她到底有多痛,她又说不出来,一时说像被劈成两半,一时又说忍忍,很快就过去了都劈成两半了,怎么能很快就过去了?
莹月:
她默默地躺在被子里脸红冒烟。
但惜月不肯放过她,这么私密的话题,她也没别人可问,又推莹月:你说说,我不告诉别人。到底痛成什么样?
莹月被纠缠不过,只能道:不怎么痛。
惜月惊讶了:啊?
这个小妹子娇娇小小的,不是多能忍痛的性子啊,刚才手背上被挠一把她还叫了呢。
她能说不怎么痛,难道是真的没事?
就是有点可怕。莹月开了头,也好说了,道,你忍一忍,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不行,就快点睡着,睡着就不知道了。
她所谓的可怕,是一觉醒来忽然发现旁边躺着个男人,那可不是很吓人,但她没好意思说到这么细致,这么粗略一听,倒好像跟云姨娘的传授合上了似的。
惜月的心神就放松了一点:真的不痛啊?我姨娘形容得吓人,好好的人,怎么就劈开了。
别人都痛吗?莹月也有点惊讶,然后她找到了理由,道,那可能是他对我比较好。
这么一想,她忽然不太有困意了。
她觉得有点寂寞。
他走了十天了,什么时候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