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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解释,真的天亮就行了,雄黄粉能驱蛇,等天亮我让福全去多买几包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方寒霄听到那个都做,本觉自己心神都散了一散,尚不确定想到些什么,周身已是血都热了一下,谁知跟着听见下文,他四驰奔放的思绪立时歇了:这是把他当临时的雄黄粉使了?

他提灯快走两步。

莹月还等他的回答呢,没等到,差点被他挣脱,忙跌撞着跟上去,这下贴得更紧。

方寒霄:

他喉咙干紧,不知道自己何苦来,到底是吓唬她还是折磨自己。

他们重新进去,丫头们正收拾着被弄得东倒西歪的家什,很快收拾好了,宜芳试探地道:大爷,大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吗?

莹月想了想,摇头:没有,你们睡觉去吧。

她觉得丫头们也怪辛苦的,半夜被吵起来累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把人再扣在这里彻夜陪她。

宜芳道:是。

六个丫头拿着各自的武器出去了,她们都睡在外面两侧的厢房。

玉簪石楠是不走的,一个睡在那边暖阁里,一个就在这里和莹月睡,不过现在方寒霄要在这里,石楠肯定不能再和莹月一床睡了,就去暖阁跟玉簪作伴。

莹月留她们:你们不害怕了吗?大家一起在这里好了。

石楠头都不抬,胡乱道:不怕,不怕了。

抱起自己的铺盖,撵着玉簪就走了。

莹月哦了一声,帘子落下,屋里重新找回了夜的寂静,院子里有一只不知名小虫唧唧地隔一会儿叫一声,书案一角的双耳三足小香炉里散着淡淡的甜香。

莹月在这安宁气氛里,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了。

然后她才有闲心关注到自身的状况。

讲真,不能怪她这么迟钝,她一则是吓,二则方寒霄一直有点躲她,他一躲,她可不更吓,更要去赖着他,而且因方寒霄对她毫无冒犯之处,她就也没觉得自己跟他挨那么近有什么不妥事急从权么。

跟被蛇咬死比,挨近一点有什么的。

她启蒙是《女戒》打底,然而真正开蒙是徐老尚书手书的那本小册子,所以她读书,但不迂。

她现在也只是注意到自己衣衫单薄,很不正经,脸红红地忙放开了他,假装无事去披了件外衣,匆匆把带子系好,很快又转回来。

你渴吗?

方寒霄摇头。

我给你找本书看?

方寒霄又摇头。

他又不是她,大半夜看什么书。

莹月闷了下,看他脸色微红,额上有薄薄的汗意,终于找到件事做,眼睛一亮:你热吧?我给你扇扇风。

去把她的扇子找到,呼哧呼哧给他扇起来。

方寒霄倒是真觉得热,他那边屋里有冰盆,莹月畏寒不畏热,她夜里睡觉时不用摆,这屋里对他来说,就显得燥热了。

何况他还喝了酒。

大概因着这两样叠加,她现在衣着明明穿好了,他心头的那股燥意仍没有消去,反而更重了。

他忍住不去看她,低下了头。

她光脚穿着鞋,半边脚背露在外面,弧度纤细,肤色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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