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说:“我不想,你当初还说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开心。”
宁和尘说:“把手伸出来。”
李冬青撇了下嘴,慢慢地伸出手,宁和尘抽了腰间的羌笛,一甩便抽了上去,李冬青疼得眼角一抖,显然是有些夸张的成分的。
宁和尘说:“犟嘴。”
李冬青虽然看着脾气软,但却主意正,自己心里有了决定,就谁也说服不了他,宁和尘和他相处这许久,其实早就发现,李冬青才是真的硬骨头,小事上能忍让,大事上却谁也不听。
“惯得你上天了,”宁和尘平淡道,“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李冬青嘴角耷拉着,并未回答。
“不服气。”宁和尘说着一甩手又是一下,李冬青这回连点反应也无。
李冬青低着头,也不看他,手肿了老高,另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腿窝里。
俩人僵持片刻,羌笛还攥在宁和尘手里,他看着看着,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给你说过,不能意气用事。你从未听过。”
“你以前这么莽撞,吃的亏还不够多吗?”宁和尘的声音已经软下来,问道,“有多少‘本不该如此’的事情,你不知道吗?我平时不想说你,怕你心里难受,可你若是不长记性,这些亏不就白吃了?”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分裂不可能长久,到最终还要汇在一人手中,你四处都要掺和,是有几条命?”
李冬青说道:“我没有意气用事,是你觉得我一直意气用事。”
“你心中但凡有一丝大局,也不会来到这里。”宁和尘说道。
“什么叫大局?刘彻志在天下,”李冬青说道,“他要清剿江湖,当真是要杀光江湖人吗?就是为了要那点税吗?”
“江湖人虽然不受朝堂统治,可是自从签订黄金令之后,从未干涉过政事,朝代更迭、皇储变动,这些年来,江湖人有管过吗?武人自有武人的傲骨,十年内不会有人江湖人威胁到刘彻,他为什么不去攻打虎视眈眈的匈奴人,却要非要来攻打安分的江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