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一看沈彻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本就像打退堂鼓,可是又知道这人jian诈得厉害,万一唱的是空城计呢?所以果真就翻了一页,念了一句。
沈彻紧跟着就把后面的一段都念了出来,一个字不差。还有什么话说?
纪澄闷闷地道:那你为何总让我误会?
沈彻心想,自然是为了bī你啊,傻姑娘,或者应该叫傻婆娘了。不过这种话当然不能对纪澄说,只委屈地道:自然是抹不开脸,连楚得那胖子都看不起我了。
纪澄还能说什么,简直是被沈彻吃得死死的,谁让她没那么无耻,可以拉得下脸来装委屈。
打不过、说不赢,纪澄只能乖乖地窝在沈彻的怀里道:什么都不做,真是不习惯。
沈彻放下手里下头送过来的消息册,以手上下抚摸纪澄的背脊安抚道:如今你空了下来,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不好?
纪澄想了想,还真没想出自己想做什么事qíng。
沈彻道:不会是想不出来吧?你会的东西不是很多吗?
纪澄的确会很多东西,琴棋书画样样涉猎,而且都还不差,且厨艺也极为不错,可认真说起来这都不是她喜欢做的,她只是迫不得已而已。骑马打球以前是她的最爱,可自从在大糙原上彻夜奔马之后,她从心理上就产生了一种不愿碰触的qíng绪。
纪澄揉了揉脑袋最后道:想来想去,我可能最喜欢打算盘。
沈彻的表qíng愣了愣,然后很无奈地道:好吧。不过现在暂时不能打算盘。我明日抽空陪你去逛逛街吧。
纪澄打了个哈欠,实在不觉得逛街是什么乐事。因着这张脸的事qíng,祝吉军之后她就甚少出门,嫁入沈家后身为人媳,如无必要她也很少出门。
以前在纪家她的穿戴都是家里专门养的绣娘做,至于首饰也是每年相熟的铺子画好了样子送到纪家去,这大概就是银子多的好处。
困了?沈彻低头亲了亲纪澄的脸蛋。
纪澄都怀疑自己的脸蛋要发青了,因为沈彻动不动就这里啄一下,那里吸一下,手也不规矩,明明是摸脊背的,一个没留神就转到前面去了。
还不困,就是你怀里太暖和了,叫人就昏昏yù睡了。纪澄还不想睡,睡多了腰背都疼。
你还挺会嫌弃人的。沈彻轻轻咬了纪澄一口。
纪澄但笑不语,不过这会儿夜深人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宁谧,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窝在沈彻怀里,就觉得什么都好。这一生,纪澄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安全感呢。
纪澄将头埋入沈彻的臂弯里,嗅着他的气息,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睡了过去。
沈彻伸手又替纪澄摸了摸脉,眉头渐渐皱紧。这种病症就好比温水煮青蛙,初时无所察觉,到严重时也不觉得有多危险,只会误以为是疲倦,真正到了最后只要一点儿诱因就极可能发生猝死而沈彻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沈彻轻轻抱起纪澄将她送回卧云堂,替她除了鞋袜和外裳。
早晨纪澄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大腿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倒是不凉,温温热热的,只是那手指却太过恣意,纪澄不得不夹紧大腿来制止他。
手指?!纪澄突然醒过神来,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翻身就坐了起来瞪着沈彻道:你在做什么?
沈彻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从纪澄的大腿内侧抽出来,又从旁边盛着药膏的碗里挖了一团青亮色的药膏在纪澄眼前晃了晃,给你上药。你那疤痕日子有点儿久了,如果再不上药就很难消掉了。
纪澄结结巴巴地道:那你也不用因为沈彻的手指可没有他嘴上说的那般正经。
沈彻欺身过去看着纪澄,近得纪澄都能感觉到他鼻息的热气。你以为我能做什么?手指上还有药膏呢。
纪澄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双手捂脸地往后一倒重新躺到chuáng上,这还不够,gān脆扯过被子来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沈彻继续替纪澄上药,还一边警告她道:你别碍事了,等会儿真惹出火来,你倒是没所谓,我昨天晚上可是洗了两次冷水澡的。
闭嘴,闭嘴。纪澄实在是被沈彻气得踢脚,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结果头一晕,眼前立即天晕地转起来,连坐都几乎坐不稳。
沈彻赶紧用手肘扶住纪澄,以后再生气也别起这么快。
纪澄道:没事,可能是饿了。饿了就经常这样。
用过早饭,榆钱儿伺候纪澄更衣,沈彻道:我去老祖宗那里说一声儿,就说带你去找大夫再诊诊脉。如此一来那些有闲言碎语的也就不好再碎嘴。
沈彻一走,榆钱儿就跟放了风似的,表qíng自然多了。
纪澄看着榆钱儿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你怎么就那样怕郎君?
榆钱儿摇头道:不知道呀。郎君也从来不朝我们发脾气的,可是我见着他就想躲,他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看到人心底去似的,什么都瞒不过他。
纪澄笑而不语,榆钱儿才真是个机灵鬼。
柳叶儿好些了吗?纪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