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榆钱儿道:明日大概就能来伺候少奶奶了。
纪澄点点头。
榆钱儿替纪澄梳着头发,心里充满了好奇,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少奶奶,真是看不出郎君会是那样有心的人。
纪澄哦了一声,侧头看向榆钱儿。
少奶奶吃的药膳都是郎君写的方子,每一顿做什么他都写好了送到厨房,没有一顿是重样儿的,就怕你吃腻了。榆钱儿道。
纪澄唔了一声。沈彻要对人好的时候,那的确能叫人如沐chūn风。可冷起来那也是会叫人透心凉的,她其实都不知道沈彻最后会心软的。
榆钱儿见纪澄一点儿没有要顺着话题展开的意思,便贼兮兮地朝纪澄笑道:少奶奶,你和郎君是怎么和好的呀?你们吵得那样厉害,你不是说已经
榆钱儿可真是好奇死了。
纪澄想来想去最后只总结出了一条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经验,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呗。
第226章yīn与阳(五)
少奶奶!榆钱儿害臊地跺着脚跑了。
纪澄却是心里一惊,这丫头居然听懂了?而且并非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懂,该不是没把持住同大黑个儿有了首尾吧?
到底是女大不中留,纪澄原本还打算再等一等的,结果现在不得不将榆钱儿的亲事提前了。
毕竟纪澄同沈彻才和好,她也不知道沈彻心底的芥蒂有没有彻底根除,将来会不会新账老账一起清算。这也实在不怪纪澄多心,只因她老觉得沈彻原谅她原谅得太快,而且反转之剧烈,叫人匪夷所思。
这段时日沈彻对她简直太好了,好得纪澄都不太适应,生怕哪天沈彻没了这样的耐心和温qíng,她会因为失去而倍加痛苦。
纪澄还是比较理智的,天底下但凡这样的热qíng从来都不会持久的,趋于平淡还好,就怕爱而成仇,所以纪澄原打算再观察些时日的,可眼瞧着榆钱儿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她也不能做那拖着人姑娘不放的主子。
所以马车上纪澄悄声对沈彻道:柳叶儿和榆钱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我正好闲着,就想把她们两人的亲事给办了。
沈彻将纪澄搂到自己的怀里坐下,把玩着她的手指道:是该办了。袁勇在我这里都求了好几遭了,我一直在拖延,他都快跟我急了。不过你现在不宜cao劳,先将他们的亲事定下来好了。
纪澄心想那可不行,她真怕榆钱儿半推半就地从了袁勇,万一像沈萃那样弄出孩子来,那可就太丢人了。纪澄摇头道:我不会cao劳的,榆钱儿的爹娘都还在,我只负责出银子,先给她置办一处小宅子,再叫她爹娘和哥嫂来料理亲事。纪澄可不傻,她连沈荨的亲事都没料理,怎么能在这当口替榆钱儿cao心成亲礼。
做什么这样着急?沈彻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纪澄吞吞吐吐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沈彻一下就笑了起来,低头含住纪澄的耳垂道:那倒是,发乎qíng,却不可能止乎礼的。早点儿成亲也好。
纪澄偏过头,从沈彻嘴里硬生生将自己的耳垂扯出来,这人简直是咬上瘾了。
沈彻倒也不以为意,转而抓过纪澄的手指开始啃,榆钱儿的事qíng好办,柳叶儿要说给什么人家,你心里有数了吗?
这个纪澄还真没有数。
沈彻一看纪澄的表qíng就明白了,我那边倒是有不少适合柳叶儿的,如果你觉得可以,我来安排让她挑一挑。
说实话这都是因为柳叶儿是纪澄的大丫头,若换了旁人,沈彻的人怎么可能叫人随便挑选。
然而纪澄可不想领qíng,榆钱儿的将来已经全靠沈彻开恩了,纪澄不想再让柳叶儿也受制于沈彻,万一将来她和沈彻不谐,那就苦了自己的丫头了。
纪澄道:容我想想吧,还得问问柳叶儿的意见呢。
沈彻道:怎么了?怕我的人配不上你的柳叶儿?
纪澄赶紧摇头道,怎么会?总得问过柳叶儿的意思才行啊。
沈彻盯着纪澄看了良久,纪澄被他看得心虚无比,不得不低下头,沈彻一口咬上纪澄的脖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以为我的人是大白菜呢,还挑三拣四?
纪澄心里只觉得沈彻讨厌,这人就不能笨一点儿吗?叫人好生难堪呢。纪澄也张牙舞爪地咬回去道:我这样不安心是因为谁?还不都是因为你,红颜知己遍天下,指不定各州各府都有一个呢。不对,指不定是京师的每个楼馆都有呢。
沈彻笑眯眯地任由纪澄咬他,我真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纪澄被气得一个倒仰,但好歹是把柳叶儿的亲事给混过去了。
马车停在晋阳街上的巴蜀会馆前头,沈彻将手边的帷帽拿起来给纪澄戴上,这才抱了她下马车。那帷帽的帷帘长长的,已经齐及纪澄的脚踝,将她整个人都掩在了帽子里,从外头看去还颇有点儿滑稽。
cao着一口巴蜀话的堂倌小跑着迎了上来,二公子,包厢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连眼风都没扫一下沈彻带来的姑娘,这些跑堂的要熬到进门迎客这个位置,至少得历练三年以上,心里很清楚什么人该看,什么人不该看。所以尽管纪澄的外表看起来很奇怪,他似乎也丝毫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