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之时最忌分心。
南宫筠默然无话,他确实没有集中精力。
是我失礼了。
无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寒露身体一颤,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宫主今天太过和蔼了,看这两位公子的时候眼神都不带冷意,尤其是在对着南宫公子的时候,简直温柔的要命。
而宫主最后一句话,寒露也听出了些别的含义,以后这二字在其他人眼中是将来我们会有机会再下一局的但在宫主这边,那就是很快我们就会再下棋了,并且经常下。
南宫筠站起身,对着紫珩行了一礼,在下还有事,失礼了。
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才是大师兄真正的模样,冷硬得不近人情,只有对上师妹他才没有办法。
他似在感叹什么,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紫珩示意寒露将白子拿过来。
成大事者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宫主觉得大师兄是能成大事之人?
紫珩执起白子放在棋盘上一处,瞬间白棋便活了一片,若是路途坦荡,他必有一番作为。
宁筝淡然一笑:这世间没有谁的道路是一番平坦毫无挫折的。
又缓缓道:只看是踏平了还是被绊住了。
那你觉得你这位师兄是哪一种。
宁筝的视线似在看向紫珩,却又不是,他似在透过她,看向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是哪一种与我无关,我只知唯有像宫主这般的强者,才能掌握别人的路。
紫珩目光看向宁筝:想的倒是明白。
坐下。
紫珩此时已经将白子救活了,棋势虽未比得上黑子,但比之前已好了大半。
宁筝坐到紫珩对面:宫主是要看看我的棋艺是否比师兄强?
你觉得比他差很丢人?
宁筝轻轻叹道:有一些吧
紫珩淡淡道:那你岂不是不用活了。
二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悠然地下着棋。
突然间一名弟子急冲冲的跑来,宁师兄!
他放下棋子,问道:何事如此急躁?
那弟子喘了好几口气,掌门他闭关了。
宁筝手一顿,心中转了几个来回,最终看向手中的白子,他这位好师兄还真没闲着啊
心中叹了口气,师父闭关之前可说了什么?
掌门说是突然有所顿悟,闭关几日修行。
对姜鸿不守信的行为没有多少意外,不过几日,本座还是等的起的,既然是姜掌门有所顿悟,那本座多等几日也无妨。
听完紫珩的话,那弟子身上冷汗直流,表情也十分僵硬,好像紫珩说的并不是客气话,而是什么夺命之语。
还不知掌门会闭关几日,不如
紫珩幽幽道:姜掌门即知晓本座应邀来此,应不会让本座久等才是。
紫珩声音低沉,话中藏着令人绝不可拒绝的力量。
那弟子一顿,似不知如何是好,这
师妹,你怎么到这来了。
宁筝突然叫了一声,众人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红衣女子在远处胡乱的踢着石子。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姜苓垂头丧气的走过来,被大师兄训了一顿,来后山思过。
姜苓的语气完全不复在南宫筠面前的娇滴滴,可谓十分之正常,之前那副样子也不知是为了恶心谁。
宁师兄在这里又做什么,这不是父亲要接待的客人吗,你们待在在这里干嘛?
宁筝沉吟一声:师父闭关了,所以
姜苓皱眉道:父亲闭关?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宁筝问道:刚才?
姜苓摊手:刚才在前堂与大师兄谈话,顺便还一起教训了我一顿。
紫珩:本座见一面姜掌门还真是有难度。
姜苓:你想见我父亲,在这等着便是了,左右我玉蟾山又不是供不起你的饭食。
师姐,可是
姜苓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极为不好,听不得废话,可是什么,人家都要住下来了,你还不快去准备?!
那弟子吓得瑟瑟发抖,实在不敢反驳姜苓,一溜烟的跑走了。
姜苓缠着宁筝说话,紫珩独坐在凉亭中,一人把这盘棋继续下完。
寒露站在紫珩身后小声道:什么闭关,分明是临时反悔,想赶我们走,想不到玉蟾山掌门竟是个孬种,事情只敢做一半。
紫珩敲打着棋子,缓缓道:算他聪明,这样一来他倒是可以多活上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上的一排名字有没有年代感?尤其是前几个,我故意取成当年的那种风格==
第9章 玉蟾山(四)
玉蟾山,前厅内的弟子全部退了出去,只有南宫筠一人留在这里。
筠儿,你为何突然如此反对为师见这个紫珩?
弟子之前便已反对过。
姜鸿又问:那为何这次如此坚决?
南宫筠默了一瞬,然后道:弟子感知不到她的功力如何。
筠儿你虽已是天资英才,但难保这世上不会有比你资质更加的人出现,这个紫珩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定是有几分能耐,你察觉不到她的功法也不妨事。
南宫筠坚持道:弟子还是觉得古怪。
何处古怪?
南宫筠沉吟一声:无一丝习武的气息。
姜鸿内心一沉,脑中浮现一个可能性,但还是问道:你觉得是
南宫筠只吐出四个字:封脉灵书。
姜鸿一振,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坚定的否决到:绝不可能,封脉灵书已经失传,不会再出现。
当年姜鸿为求武林**《封脉灵书》费尽了心机,废了一番周折才终于探查出它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寄罗山,不顾凶险地带着南宫筠和宁筝进山寻其踪迹,在山中历时数月最后只寻到了一具枯骨,和一堆烧烬了的残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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