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夫妻两个应是,却不知贾赦怎么这样没头没尾了来了一句。
贾琏思虑再三,还是将昭儿探得的消息跟贾赦说了,贾赦哼了一声,道:“你们夫妻两个这几年倒也有些长进,不枉琏儿下一趟江南,得你姑母一顿教导。那周瑞偷运出去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左不过是些金银细软。”又将朝廷可能要催缴欠银的事说给夫妻两个听。
凤姐听的火冒三丈,到底压低了声音,道:“二太太是什么意思?如今朝廷要催缴欠银了,便将府中值钱的连夜运出去藏着,然后再将库房钥匙往咱们这里一丢,叫咱们去想法子?”
贾赦斜睨正房方向一眼:“不然呢?难道需要还钱的时候二房还会冲在前头?没好处捞的时候,那边比谁缩头得都快。”
贾琏道:“咱们不接这个钥匙不就成了。”
贾赦冷笑道:“我倒是想不接,但是咱们家我继承了爵位,礼法上便也继承了债务。这笔欠银,还得落到咱们头上。”
贾琏夫妻两个越发愤愤不平,嘀咕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凤姐心有不甘,咬牙道:“咱们现在既然知道了,还不报官将银两追回?那边不仁,也别怪咱们不义!既是还欠银的事定然要落在咱们头上,总不能叫王氏白偷了公中一笔好处。”
贾赦却不急着说这个,只道:“你们也别慌,这事不见得没有转圜余地。追回银子的事我这边另有安排,你们夫妻两个别胡乱插手,反而坏了我的事,库银不翼而飞的事你两个装作不知便是。
只一样,凤丫头你别再被你那佛口蛇心的二婶子哄了去,还有你那个亲叔父王子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且想,你们夫妻两个还没得到消息,老太太都没动静,二房怎么就知道了,还有时间转移细软。
半夜转移细软怎么早就闭了的城门,还有城门卫替周瑞那贼子开门,将东西运到城外去?你和王氏一个是王子腾的妹妹,一个是王子腾的侄女,你那叔父可曾给了你一丁点儿消息?”
一席话将凤姐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却越发和王家离了心。
只听凤姐咬牙道:“父亲放心,我再不会犯糊涂了。娘家再多都是娘家的,咱们自己家守得住的,才是我儿子的。”这句话一出,凤姐恍然大悟:王氏为什么要害自己子嗣?除了害得长房没有继承人外,还因为女人一旦做了娘,想法就会大变。以前凤姐总以娘家为傲,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娘家的都是自己兄弟的,夫家的,才是自己儿子的。
王氏就是做了娘后,才开始什么好处都想往二房捞。推己及人,自然也知道凤姐一旦做了娘,必然会渐渐跟丈夫一条心。